第92章
花样滑冰女单自由滑的比赛, 在大年初三的上午进行。
这天，顾兰和慕松青一早起床，去到客厅里把电视调到了体育频道, 两人昨晚没睡好, 或者说是根本没睡, 但此刻坐在沙发上精神却不错，丝毫不显疲容。
卧室那边，慕言开门出来, 踩着拖鞋, 懒洋洋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注意到客厅这边有动静，下意识望了眼, 停住脚步。
“这才几点，”他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没太睡醒，声音带了几分懒散，“这么早就起来等？”
“嗯。”顾兰随口应了声, 目光盯着屏幕, 注意力像是放在直播的冰球比赛上，又似没有。
慕言看了眼, 收起视线, 抬脚往前走。
回到房间，他站在床边，残存的睡意不知何时消散了，抬头拨了拨额前睡的蓬松的头发, 透过贴着福字窗花的玻璃望向外面。
刚蒙蒙亮的天色, 隐隐的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爆竹声, 他沉默几秒，转身到电脑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打游戏。
打了几把，因为心不在焉又退了，想了想，起身走出了房间。
冰球比赛进行到第二局结束的休息时间，电视机里正在对其中一队的运动员进行简单的采访。
慕言站在一边，抱着手臂靠着沙发，姿态懒散，“还剩一局，这队领先优势这么明显，一定赢了。”
顾兰手里捧着一把松子，边嗑边附和，“对，领先了这么多分，一定没问题的。”
慕松青给杯子里添茶，端起啜了一口，“那也不能大意，不到最后一刻，输赢都不好说。”
慕言打量了一眼看似关心冰球比赛的两人，忽地笑了，直起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您二老是在看这比赛，还是想着我姐的比赛呢。”
“没必要这么紧张，”慕言从桌上拿起一块水果糖，拨开，扔进嘴里，模样吊儿郎当，语气却正经：“我姐没带伤，没人比得过她。”
电视里冰球比赛第三局开始，两队打得很激烈，比到十分钟，落后的队伍竟然逐渐将分数追平，比赛进入到决定胜负的最后十分钟，两队比分依然咬的很紧，就在最后阶段，之前那个领先的队伍突然间找回了状态，接连进了两球，最后以两分之差险胜。
对于两支国外的队伍，谁输谁赢其实并没什么要紧，但见那支领先的队伍最终取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三人莫名地松了口气。
又看了一会儿其他赛事的转播，三人去餐厅吃早餐，刚吃完，门铃响了。
顾兰忙去开门。
林晓晓跟张扬拎着一堆礼品走进门，身旁跟着一身穿得喜庆的香香。
“阿姨过年好，”林晓晓笑容明亮，往里面扫了眼，又喊了声，“叔叔过年好。”
慕松青从餐厅走过来，笑道：“晓晓来了。”
看见她身旁的人，又说：“这位就是张扬吧。”
林晓晓把张扬跟香香拉上前，介绍着：“这是我男朋友，张扬，也是白亦泽的好朋友。”
“这是张扬的妹妹，香香。”
“叔叔阿姨，过年好。”张扬把东西递过去，又拍拍香香的肩膀，“快给叔叔阿姨拜年。”
香香抿着小酒窝，眼睛圆又亮，乖巧地叫人拜年。
顾兰接过东西，笑容慈爱：“我常听奚奚提起你们兄妹俩，说香香还是她的小粉丝是吧。”
香香笑着点了点小脑袋，“是的！”
“哎呦，真可爱！”顾兰摸了摸香香的脸蛋，而后把几人往客厅里领。
慕言帮着顾兰招待客人，去端水果和茶水，刚在茶几上放下，这时门铃声又响，他转身去开门。
是温程和玫琳来了。
屋子里一下子更热闹了。
人多在客厅里坐不下，慕言带着香香去房间里玩。
他的房间里除了滑板就是篮球，没有给小姑娘玩的东西，想了想，走到电脑桌前，给她找了个动画片看。
香香边吃零食边看，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慕言，他坐在床边，腿上放着一块滑板，低头摆弄着，神色专注。
“慕言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贴砂纸。”
“噢。”香香答应着，不是很懂，也没打扰他，回过头继续看动画片。
半响，慕言放下板，扯过床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起身揉了揉香香小脑袋，“哥哥有事要出去门，你自己在这看吧。”
而后拿下衣架上的外套，穿上，出了房间。
少年身形高挑挺拔，穿着一件松款的羽绒服丝毫不显臃肿，十分亮眼的红色也压得住，看起来张狂又桀骜，路过客厅说了句，“妈我出去一趟。”
顾兰一讶，瞅着他，“你姐比赛就快开始了，你要去哪儿，不看了？”
慕言走到玄关处，懒懒道：“约了同学一起看。”
闻言，林晓晓开玩笑地随口一问：“女同学啊？”
慕言穿上鞋，抬头，没搭腔，只挑挑眉，承认的态度。
见状，慕松青刚想说点什么，见有客人在，轻咳了声，只道：“别在外面玩太久，就快升高三了，有时间多看看书。”
“嗯。”少年漫不经心地答应了声，而后出了门。
上午时间十点钟，花滑女单的比赛正式开始。
慕奚在最后一组出场。
前几组的比赛进行时，客厅里的气氛还算轻松，慕松青跟温程聊着这次节目的选曲，香香从房间里出来，顾兰给她剥着水果吃，还不时跟玫琳几人闲聊，等倒数第二组比到中间，紧张的情绪油然而生，控制不住。
到了最后一组六练，顾兰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抓着慕松青的手，指尖发凉。
慕松青回握着顾兰，虽也紧张，但面色相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