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站在树旁的叶玄愔都默默地往树荫下站了站,他脸上表情空空,淡色的眼眸内满是震惊,难以置信道:“原来小安发脾气,这么吓人啊。”
树后走出个一身黑色劲装,束着高马尾的男人,他有着一张同叶玄愔一模一样的脸,此时面上的表情与也玄机几乎如出一辙。
叶玄苍吞咽了口口水,惊骇地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安清眼中燃着两簇小火苗,小脸绷得紧紧的,一脸的凶戾之色。他抓住博古架用力往前一推,上面十几件瓷器摆件“呼啦”一下全部摔在了地上。
转眼间精美的瓷器成了一堆不值钱的碎片,与同样残破不全的桌椅、扯成条的锦被混成了一堆垃圾。
刚刚还整洁的房间,转眼间成了片狼藉,仿若是遭受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安清,他似乎还嫌不够一样,目光冷冷地环视着屋内幸存的物品。
可惜,经过刚刚的狂风暴雨泄愤一样的打砸,屋子内能砸的都已经被砸光了。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心中因为叶玄苍成亲的气,总算是出了一些。
他转身往屋外走,踢开一块挡路的椅子腿,才跨出房门,一抬头就见到一院子的人。
“都在这里做什么?”安清惊讶地问道。
侍女小厮们也算是目睹了全程,心中对安清的形象大有改观。他们中间大多数都是安清刚回盛京时,雍玥与苏尚锦送来的。
性格也多是沉默老实的,但再沉默的人也总会有些劣根,比如也会在背后偷偷的议论主子的事情。
安清以前的经历不是什么秘密,加之喜静又不耐烦给下人们定什么严苛的规矩,因此他们心中并不会有太多的畏惧,多是把安清当个花瓶摆件看。
这回猝不及防看到了安清被气昏头下砸房间的一幕,一个个吓得寒蝉若禁,都知道这位主子不是没脾气,是平日里懒得发脾气罢了。
现在又被安清冷着脸问话,听着仍带着怒意的压低了的声音,胆小一点的都吓的腿抖,一个个支支吾吾说不出理由。
安清也就是随口一问,这回涌上头的热血降了温,砸房间的力气也没有了,觉得胳膊酸胀的很,只想回房躺下发呆。
“没事就散了吧。”安清摆了摆手,转身。
侍女小厮们一个个如蒙大赦,转身就往院门跑,才跑到一半,就被安清叫住了。
“哦对了。”安清轻轻拍了下脑门,转身叫住侍女,道:“来几个人把旁边的屋子收拾好,除了床,其他的全部搬去客房。”
“是。”侍女们忙低头应道,他们看着安清进了房间,门关上后才敢呼出口大气,这才发现刚刚竟被吓得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