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皇。”太子垂首站在桌前,恭顺的态度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更像是君臣。
老太监这会儿成了个聋子,低眉顺眼地站在青帝身后,一双有力的老手轻重有度地捏在青帝的肩颈上。
“你怎么看?”青帝随意地将问题抛给了太子,对身后的老太监轻声道,“往左边一点。”
老太监忙往左边的方向按揉,肩颈间的酸胀感得到了纾解,青帝半垂着眼睛,长长出了口气。
“儿臣以为花神节的宴会,皇后需要到场。”太子说道。
“哦?”青帝撩起一点眼皮看太子,一抹暗光流转,转瞬没入眸中的深海中,语气温和道:“是心疼你母后了?怪父皇禁她的足了?”
“儿臣不敢。”太子忙跪下额头抵在手背请罪,“母后做的事情足够她一条白绫赐死的了,父皇能留母后一命,是父皇仁慈,儿臣万不敢怪父皇。”
“急什么?”青帝唇角勾出抹笑,手向后摆了摆,示意老太监停下,“孤王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看把太子你吓得。起来坐吧。”
太子悄悄松了口气,跪起身,恭声道:“儿臣多谢父皇。”才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青帝倒不在乎唯一的儿子与自己这样生疏,一个人心就那么大,能装下一个人就已经很满了。
他爱妘桃,自然会喜欢妘桃给他生的女儿。这两个人就将一颗心塞得满满的,还哪有余地放这本就不喜的儿子呢。
总归能挑起整个东离就行了,其他什么父慈子孝的,青帝也不需要。
“你说的也对,这皇后确实该出现了。”青帝想起近来朝中一些老臣的劝谏,就烦的不行,明明叶氏都已经倒了,还偏要拿先祖的约定出来说事。
“这事太子你看着办吧,总归别出乱子就好。”青帝揉了揉眉心,心中被那些乱遭的破事搅得心烦不已,只想赶紧去见妘桃。
于是,他不耐地摆了摆手,道:“孤王乏了。”
“儿臣不打扰父皇休息了。”太子忙起身行了一礼,快速离开。
将军府
“清清,今年宫中的花神宴你会去吗?”夏季的风吹起苏尚锦朝服的袖子,他看着对面的安清,温声问着,但细听会听出来声音中有些急促。
也不怪苏尚锦会急,他本打算过几日借着花神节的由头,邀安清一起去逛逛,然后找个好时机,表达心意。
结果,宫中花神宴就来了。眼看着计划破灭的苏尚锦便下了朝后急急忙忙地来了将军府,想问问安清会不会去,要是他不去的话,自己也称病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