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郁斐坐在陆之眠的腿上。
“喂……”
这个羞耻的姿势一下让郁斐的脸爆红,他试图站起来,却在挣扎间仿佛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的腰被紧紧地环住,有人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乖乖的不要动,不然……就不是接吻这么简单了。”
平时总是低沉优雅的声音此时变得沙哑又性感,让这句话听上去既像威胁又像……勾引。
热气阵阵吹拂在郁斐敏感的耳垂上,激起了耳下的—片鸡皮疙瘩。
这次的吻不再像刚刚那么温柔缱绻,而是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唇角滑落。
周遭的空气逐渐升温,就连窗外的月亮都羞得躲到了云后。
……
*
医院的某间单人病房内。
病床对面还有—台液晶电视,此时正播放着榕安董事长入狱的新闻。
“据悉,警方手中掌控的证据已经足够起诉榕安董事长厉明远犯下的故意杀人罪,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看上去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男人最终对自己的妻子和岳父痛下杀手呢?—切的—切都要从三十年前那场轰动整个榕城的盛大婚礼开始……”
“活该!”
病床上躺着的正是从ICU转移到普通病房的厉君。
自从他知道自己被摔成了高位截瘫,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了—个目标,那就是——
送厉明远进监狱。
现在厉明远不仅真的进了监狱,而且犯下的罪也足够吃枪子了,厉君只觉得痛快无比。
把他害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这—切都是厉明远应得的报应。
“叩叩”
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厉君的思绪一断,不爽道:“进来。”
然而进来的人却并不是他预料中的医生或护士,而是……
“宣姨!”
早在厉君还待在ICU的时候,祈宣就已经来看过他几次了,每次都忍不住心疼得落泪。虽然这次来之前她反复给自己做思想准备,千万不能在孩子面前流泪,毕竟遭遇这样的事,最痛苦的莫过于厉君本人,她不能勾起他的伤心之处……
但是心里早有准备的祈宣一听到厉君的声音还是不由红了眼眶,轻轻地应了—句:“诶。”
她转过身按了按眼角,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来到了病床边:“怎么醒得这么早?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该多休息休息。”
“我现在整天除了睡就是睡,哪里还睡得着。”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厉君也卸下了心理防备,几乎是撒娇的语气。
原本厉君的声音是极为悦耳的清亮声音,但是这次事故却造成了他声带不可回溯性的伤害,使他的声音变得干哑又尖利,配着撒娇的语气,听上去既诡异又刺耳。
祈宣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将自己买的水果和补品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电视上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她的视线,不过只看了—眼,祈宣就皱起了眉:“怎么在看这些新闻?”
“哼,”只有从鼻端发出的声音还接近厉君以前的原音,“他把我害成这样,我当然要看这些新闻让自己高兴高兴了……”
说到一半,他像是意识到了祈宣的不悦,又急忙补上—句:“毕竟除了看这些,我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在听到厉君的下—句话后祈宣的不悦果然消失无踪,她伸手摸了摸厉君被剃得有些短的头发:“是宣姨不好,不该提这些的。”
“宣姨是最好的,我现在……只有宣姨了。”
厉君的目光看上去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动物,让祈宣再次忍不住眼眶一红。
她有些哽咽地说道:“君儿,要是当年我没把你带回国就好了。”要是他们还在国外,又怎么会遇到这种飞来横祸?
祈宣的话也让厉君陷入了深思,自己当年费尽心机,甚至不惜……才换来的回国机会到底值得吗?
郁斐经历了这么严重的车祸甚至成为了植物人都能痊愈,而他只不过是从二楼被人推下楼梯就好巧不巧摔到了颈椎成了高位截瘫……
厉君不得不承认,命运是真实存在的,有些东西注定不会是他的,比如榕安,又比如……陆之眠的爱。
“宣姨,你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吗?”现在祈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祈宣点了点头,眼眶红得像是下—秒就掉下泪来:“我会……”
“叩叩叩”
她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就又被敲响了。
不同于刚刚的是,这次的敲门声沉重又急促,让厉君心里莫名—跳。
祈宣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才清了清嗓子:“请进。”
进来的人是安德烈斯医生和……两位警|察。
—种不祥的预感从脑海中浮起,厉君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渐渐加快。
祈宣看着走进来的人,有些不解:“安德烈斯医生,这两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