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洺使出浑身解数,缠着阿姨要手机,谁知柏郁泽防着他有这手,连带着把阿姨的通讯设备全没收了。
他烦闷地搓了搓头发,仅剩的教养让苏洺克制着没有把火气撒到阿姨身上,“你回去吧,我不饿,不用一直守在这儿。”
阿姨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也出不去,钥匙在二少爷那儿,他回来了我才能离开。”
苏洺咬了咬唇,目光发狠,柏郁泽这是把他逼到绝路上了!
“那请你上楼随便找间房间休息,听到任何声音都别下来。”
苏洺的声音不寒而栗,听得阿姨浑身发毛,她决定听话上楼,为了能听到动静特意留着门没关。
楼下瞬间传来剧烈的打砸声,噼里啪啦持续十多分钟,阿姨甚至有种整栋楼都在摇晃的错觉,用手捂住耳朵,以防耳膜被刺破。
从小到大,苏洺从来没有干过任何出格的事,今天是他头一回砸家具发泄,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巨大屏幕的电视机歪歪扭扭砸在瓷砖上。
一楼混乱不堪,连落脚的干净地方都没有。
苏洺坐在已经损坏的沙发背上,双脚踩着坐垫,不耐烦地抖着腿,从来不抽烟的人现在竟然想尝尝尼古丁是什么味道。
门口突然传来开门声,苏洺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玻璃杯砸过去。
距离相隔太远,碎片只传送到一半,堪堪停在离柏郁泽几米远的位置。
柏郁泽扫了一眼屋子,神情没有变化,用皮鞋踢开挡路的物品,最后几步踩着劈坏的木质茶几朝苏洺走过来。
苏洺抬起下巴,直直地迎着柏郁泽的目光。
“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只适合在台上跳舞,没想到你干打家劫舍的事,效果比专业人士更惊艳。”
柏郁泽会在心情烂到最低谷时说反话,这点是苏洺最近才知道的,他挑衅地咧着嘴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怎么样,喜欢吗?”苏洺问他。
眼前文质彬彬的人,倏忽变得疯狂。
那滋味让柏郁泽口腔泛着苦涩,他不想看到苏洺改变什么,可现实又在背后推波助澜,苏洺现在恨他入骨。
柏郁泽与他面对面坐着,外套被随意扔在一边,满屋子的脏乱仿佛入不了他的眼。
他完全不在意自己家被砸成什么样。
苏洺握紧手掌心,心里郁气堆积,喉结上下滑了滑。
“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你直接开口,不用拐弯抹角。”柏郁泽一边说,一边扯松领带,手腕轻轻一抛,烟灰色的领带落到损坏的家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