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郁泽僵在原地,沉默了一阵,喉咙发苦,他背靠着浴室门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吐出白烟,无力地说道:“你砸吧,我只求你一件事,不可以伤着你自己。”
男人神情落寞,和刚才在楼下餐厅施暴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等苏洺砸完了,发泄够了,浴室门再次打开,柏郁泽没有询问苏洺的意愿,一把扯开浴袍的带子,把刚刚穿好的衣服剥开,视线在他光滑细腻的皮肤仔细扫视,直到男人确认苏洺完好无损。
他没有进浴室,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抱着苏洺放到双人床上,卧室只留了一盏小小的阅读灯,“睡吧。”
苏洺翻身背对着男人,双人床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活生生在两个人之间划出一道鸿沟。
合上眼睛,却没有一个人睡得着。
被毁坏的房子第二天就有人进来收拾残局,苏洺站在二楼,冷眼望着工人进进出出,直到砸碎的家具被全部搬空,之前被遮挡的墙壁终于露出来,上面全是划痕。
一楼就这么空了出来,柏郁泽没有购置新的家具,或许他也知道这么做不过是徒劳。
晚上柏郁泽从公司回来,和苏洺相处整整一天的阿姨这才敢大口吐气,把饭菜布好后迅速离开,仿佛多和苏洺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精神上的折磨。
柏郁泽在他对面坐下,拿起筷子给苏洺夹最喜欢吃的菜。
下一秒,苏洺抓着碗朝男人狠狠砸过去。
练拳多年的柏郁泽反应力敏锐,偏头躲开,耳朵听到碗摔碎时苏洺烦躁地骂了一句草。
他没打中。
他很失望。
柏郁泽保持着握筷的姿势,西装下的领带偏了角度,透露出他的情绪不像表面那般沉稳,“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苏洺冷笑,说:“这不是你教的吗,怎么样,我学得到不到位?”
“洺洺,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行不行,你现在整个人很不对劲。”
听着柏郁泽声音里的担忧,苏洺只觉得讽刺。
面前的这个男人,用尽手段把他从大哥手中抢来,亲手毁掉他追求梦想的路,把他当成玩具发泄,现在竟然冠冕堂皇地说一些屁话。
谈谈?
谈什么?
他和柏郁泽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苏洺懒得搭理男人,踢开凳子,愤然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