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脑海中忽然掠过在地牢里见过的,那些盐水鞭子、带着破碎血肉的钩子、烧红的烙铁等等一系列可怕的东西,他不由得后背生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十分紧张:“我,我最近没招惹你吧?”
“最近是没有,不过...”
楚崖饶有兴趣的盯着他,手指抚摸着他的侧脸,然后拇指忽然探入唇齿之间,搅弄着白陆不断躲闪的舌头。
他道:“不过你确实经常犯错,所以我觉得应该弄一个能震慑你的东西,就算是家法吧。”
“晤...家法?”白陆被那作怪的手指弄得说话含糊不清,奋力撇开头避开对方的调戏,不安的盯着楚崖,“让我看看。”
楚崖摇摇头,“阿白,你看了会生气的。”
白陆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儿,“拿出来给我看!”
楚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白陆这执拗的性子感到无可奈何,但是又习惯了,毕竟白陆他经常自讨苦吃,而且不知悔改,从来都得不到教训。
“好吧,我本来只想在你犯错的时候拿出来的,但你现在这么的...”楚崖看了看他,想了个恰当的形容词,“这么的迫不及待,那就先让你看看吧。”
忐忑不安的白陆被楚崖带去了卧房,然后看着他不知按下了什么机关,墙边的花梨木博古架忽然移开了,后面出现了个暗格。
白陆暗自咂舌,心说古代的技术居然已经高到了这种程度吗?他之前看电影里的机关秘术,还以为都是现代人瞎几把杜撰的。
不过要是现代家里也有这么个暗格,藏私房钱应该会很方便吧,能拯救多少家有悍妻的大老爷们啊。
白陆的思绪已经飘远了,没注意到楚崖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箱子,放在桌上,对白陆道:“自己过来看吧。”
白陆猛的回过神来,“嗯?什么?”
“让你过来看,不是很好奇吗?”
白陆看了看这口黑漆漆的箱子,这容量可不小,他顿时提起了万分的戒备,谨慎的走过去,拨开箱子上金色的锁扣,掀开箱盖,从里面拿出了第一样东西。
一个做工精致的皮制项圈,中间坠着几颗大小不同的金色铃铛,还有一条细锁链从前面延伸出来,末端有一个黑色的拉手。
白陆脑海中下意识想象出了戴上这个项圈的样子,脸上瞬间冒了烟,像他这种看‘双人动作片’都只看古典纯爱的类型的男人,这色/情的东西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可不记得楚崖有这种癖好来着,两年的时间能把一个纯良的青年改变得这么...这么可怕吗?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种人,只是把本性掩藏得很好?
楚崖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白陆后背上扫视着,最后落在他的屁股上,笑着催促道:“继续啊,不是很好奇吗?”
白陆咬了咬牙,干脆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上。
除了项圈之外,还有一把纯白色的小羊毛软鞭,一把两尺来长、两指多宽的黑檀木戒尺,一根白桦木的细藤条,把手处缠着柔软的绸带。
尽管这些东西都做得非常漂亮,但也无法掩饰它原本的功用,白陆只觉得屁股条件反射的疼了起来,回 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崖,“你会打我吗?”
楚崖笑了笑,“那要看你有没有犯错了,家法就是这种东西。”
“而且...”他忽然压低声音,“你不觉得在床上适当的用一下它们,反而是种情趣吗?”
他这句话说得太轻,白陆没有听清楚,如果他真的听见了,肯定当时就会吓得落荒而逃,或者破釜沉舟,豁出去跟他拼了这条命一一胜者成王,败者上床。
但是白陆没听见,所以只是很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家法?老师说了,这是封建社会的糟粕...”
他继续往桌上看,又看到了一样没什么杀伤力的东西一一一捆暗红色的绸带,上面有精细的金线刺绣。
白陆用手拽了拽它,发现这东西虽然看着轻薄,但还挺结实的,自己使足了劲儿去拉扯,别说扯断了,连变形都没有。
白陆甚至能想象到被它绑起来之后,怎样挣扎也挣不开,只能绝望的任人摆布的样子。
楚崖也跟着想象了一下,但很明显和白陆想的不同,白陆大概是把这东西当成了捆犯人用的特制绳索,但楚崖的目的可不一样。
有着暖昧颜色的绸带,紧紧捆缚着白皙细嫩的躯体,在皮肤上留下淡红的印记,身体难耐的蹭着床单,嘴也被封着,只能鸣鸣咽咽的、湿着眼睛向他求饶。
只是稍微幻想一下,就令人血脉偾张。
白陆丝毫不知楚崖脑中已经开始上演限制级小电影,他迷惑的看了看剩下的东西,一些大小不一的玉物件,有白玉的,也有翡翠的,虽然形状各不相同,但大体都是圆润的梭形或柱形。
白陆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没怎么在意,毕竟看起来不危险,他比较担心的是戒尺和藤条,那才是切实的威胁,心里想着找个机会把它们撅了扔湖里去。
楚崖好心的没给他解释‘玉势’到底是什么东西,怕把这好不容易哄回来的人给吓跑了。
白陆把东西都扔回箱子里,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还行吧,也不是很可怕。”
一一但其实只是最可怕的东西他没看懂而已,楚崖平静的笑笑,有意无意的问:“你想现在试试吗?”
白陆顿时就炸了,色厉内荏的瞪着他:“凭什么!老子又没犯错!”
他啪的一下把箱子盖上,恼火道:“迟早有一天把这些鬼东西都给你扔灶台里烧了!”
楚崖从容道:“没关系,我让沈出云做了三份。”
白陆:“???”
有这工夫就不能搞搞科技发展,推动祖国建设吗?你可是个皇帝哎,不是变态!
不过家法立起来之后,确实颇有成效,白陆日常的放肆行为收敛了不少,具体表现为吃饭随叫随到,再也不敢拖延了一一以前他看侠客小说看到兴头上时,能拖一个时辰才慢吞吞的往膳厅走。
在饭桌上基本上也不挑食了,楚崖给他夹蔬菜,他也不会再偷偷捡出来扔了。
晚上也不敢熬夜了,早晨也不敢赖床了,更不敢趁楚崖上朝时,把姑娘和大爷还有那群小猫崽子们抱上龙床,弄得满被子猫毛了。
主要是白陆不晓得楚崖动用家法的界限在哪里,是犯下弥天大错才会被罚,还是一点儿小错就会挨打,他不能确定,所以心里很忐忑,只能事无巨细的全部改正。
事实上,楚崖是故意没说的,要是说了,白陆这小子肯定每天打擦边球,在危险边缘试探,在他的雷区旁边蹦迪。这不改不知道,一改,才知道白陆平时有这么多的坏习惯。
但楚崖也很明白,白陆坚持不了几天,像他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单凭一根藤条是镇不住他的,顶多也就半个多月,他就会原形毕露,继续我行我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