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黄说多舀，真的很实在的多舀了，小小的瓷碗上冒了一个玉白色的尖尖，付冉小心翼翼的接过碗，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拿起筷子，十分认真的吃起了饭。
秦别山从他私藏的酒窖里取出了两个陶瓷瓶子，上面没什么花纹，就是简单的土褐色，上面包了层红布。
“来，尝尝，我昨年专门用初雪酿的酒，为了酿这两小瓶，我早起了一个月。”秦别山一边说话，一边从旁边拿过小酒杯，热情的给谢允州递酒。
“我喝不太来这个。”谢允州看见对方把酒杯直接放在自己面前，一脸期待的样子，蹙眉说道，“酒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味。”
秦别山听见谢允州拒绝，嘶了一下，“你这些年执掌谢家，我当你学了喝酒呢，怎么还和之前一样，你不会还记得那句话吧？”
谢允州低垂眉目，没有吭声。
“哎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秦别山别过脸，视线刚好转到了付冉脸上。
付冉刚刚吃瓜听八卦，一时间没来的及把脸缩回去，这会儿尴尬的看着秦别山，眨了眨眼睛，“秦先生这酒闻起来好香啊。”
“你觉得香？”秦别山听见付冉的话，一下子露出欣慰的表情，说道，“没想到还有个识货的坐在旁边，来，反正他不喝，不如你来尝尝。”
秦别山一边说话，一边把谢允州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伸手放到了付冉的面前。
付冉着实没想到这人这么多年不见，智力比以前退化了这么多，看了一眼酒杯，又看了一眼秦别山的脸，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问道：“给我喝？”
“嗯，好酒自然要给懂酒的人欣赏。”秦别山一脸笑意的看着付冉，扬了扬下巴，示意付冉赶紧尝尝。
此般盛情难却，付冉只好端起酒杯，眨了眨眼睛，正要往嘴边送，手里的酒杯就被两根手指给遮住了。
“他还在康复，不宜饮酒。”谢允州抬眼看向秦别山，冷漠拒绝道。
秦别山看见谢允州冷脸，也没怕，歪头看向付冉的腿，问道：“瘸了多久了？”
付冉：“小一月。”
秦别山：“小腿骨折？”
付冉点点头，有些惊讶对方怎么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看见付冉点头，秦别山微微叹了口气，“欸，还是不能喝，万一你喝酒后出什么毛病老谢肯定不会放过我，还是算了。”
付冉用鼻尖透过谢允州的手指，嗅了口酒香，说道：“下次喝吧，等我伤好了再来欣赏。”
话说完，酒杯被谢允州用手指勾着放回到他那边，并顺便伸手把付冉面前几盘味道略重的菜撤了，留了一片清汤寡水。
秦别山在对面看着谢允州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把自己面前的蹄花汤摞到了付冉空荡荡的桌子旁边：“来，喝点蹄花汤，补骨头。”
“谢谢。”付冉拿起勺子，就着蹄花汤和着饭吃。
几人专心吃饭，吃了好一会儿，桌面上的饭菜都解决的七七八八，秦别山用帕子擦了擦嘴，说道：“明天我就不去了，等快过年了，我提前去扫墓，也算尽心了。”
谢允州知道秦别山在东城眼皮子底下藏身这么多年一直都靠的小心谨慎，也知道那么大个场面不适合秦别山露面，便点了点头：“嗯，好。”
秦别山看谢允州点头，手撑着下巴，说道：“那明天你家小朋友也是放我这儿照顾着？”
谢允州听见秦别山意有所指的问，抬眼看向秦别山，也用旁边的纸帕擦了擦嘴，“不用麻烦，我带他一起去。”
第12章 我更喜欢小房间
“你带他去付家？”
秦别山声音拔高了点，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一声，看旁边还在吃饭的付冉仍然在认真吃饭，又把视线挪回去，略压低声音说道：“付家已经变天了？你明知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敢带他去？”
谢允州点了点头，手指点在桌子上：“怕什么？他又不敢做什么，如今东城乱的一锅粥，现在付氏那些老人都够他烦心了，他哪有闲心来算计我。”
秦别山听到谢允州的话，知道他心里已经拿了主意了，无奈的摊了摊手，“说的也是，现在付冉一死，付家算真的散完了。”
谢允州抬眼看向秦别山，不悦的蹙起眉毛。
秦别山连忙用手佯装捂着自己的嘴，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是不是说错话。”
秦别山把视线投到了付冉身上，看对方在专心吃饭，开口道：小朋友那个，我说的不是你，是另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人，不要误会，我不是咒你死。”
“我知道的。”付冉点了点头，露出微笑。
“你知道啊。”
秦别山兴味盎然的伸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双桃花眼盯着付冉的脸看，似乎想从付冉的脸上扒出什么表情出来：“你的染，是染色的染，对吧？”
付冉眼珠子朝谢允州的方向瞟了一下，点了点头。
秦别山又问道：“听说你的小名是老谢给你取的，是叫小染，对吗？”
付冉又点了点头。
“吃完了吗？”
旁边一直坐着的谢允州忍无可忍的开口打断了秦别山又准备张开的嘴，说道，“吃完了就去休息一会儿吧，陈桃。”
“是。”
旁边一直候着的陈桃听见谢允州叫自己的名字，立马站起身等候在旁边，等接下来的送付冉离开。
“我吃完了。”付冉伸手拿过旁边的奶，伸出手挥了挥做告别，“那我先去睡午觉了。”
谢允州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小酒杯抿了一口，视线看向秦别山，用眼神警告对方闭嘴。
“等等！我去给你指房间！”柳黄听见付冉要离开，又连忙拨了几口饭到嘴里，从旁边扯过卫生纸，一边擦嘴，一边把口里的饭咽下去，跳到付冉，热情的在旁边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