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衫动了下眼皮,迈步走向隔壁房间。
门被一下子推开,齐衫看向缩在床上,慌张的少年,不悦的皱起眉头。
当时齐衫赶到的时候,就只看见少年和谢允州靠在一起,一个奄奄一息、身上都是血迹,一个安然无恙不说,还睡的畅快。
“先生让你过去一趟。”齐衫开口说道,人站在门口,等少年走出来。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少年可能没大见过这阵仗,吓的结巴起来。
齐衫的不悦更甚了,但还是耐着性子的重复道:“先生让你过去,并没有说其他的。”
“……好。”
少年不敢违背指令,掀开被子,穿上鞋,小步小步的往外走。
谢允州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门被推开,看着进来快要哭出来的少年也皱起了眉头。
“之前车上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谢允州开口问道。
“全记不得了,”少年连忙摆头,“先生,我真的什么都记不住了,我胆子小,被、被吓到了,现在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谢允州看着对方的动作,听着对方的话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尽力压制,但抑制不住的不耐还是流露出来,“包扎呢?你会包扎吗?”
“不、不会,我没学。”
不是他,谢允州脑海里有个声音暗暗告诉自己,但心里又有个声音让谢允州再试一次,“之前穿的校服你哪里弄来的?”
少年本来可怜兮兮的面容一下子慌张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伸手捏了捏衣角,“是……是听说先生你喜欢这样的,就去做了一套山寨的。”
“够了,”谢允州松开摁压太阳穴的手,“之后不用再出现了,让舒莱给他一笔钱,换个地方,我不想看见他。”
“是,那我现在领他下去。”
门又被合上。
病房里只留下谢允州一人,太阳穴的刺痛一下又一下的挑逗着谢允州的神经。
“不是他,”谢允州低声道,像是在回答自己心里的困惑,“这个人、不是他……”
“那……那他是谁呢?”
*
下午六点,巨大的烟火在天空绽放,五彩的颜色炸裂在天空中,虽入了冬,但好多人裹着厚棉袄依旧出来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也相互攀谈开,“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放烟花了?”
“你不知道?”旁边的人听见提问人的话,惊讶道,“付家倒了,现在全被清了,这是结果烟火,历年的规矩了。”
“付家?”那人眨巴了一下眼睛,追问道,“不会是东城付家吧?他怎么可能倒?一直不是顶天的嘛?”
那人一边说,一边比了个大拇指,满脸的不可置信。
“再顶能顶哪里去,上一代付老家主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什么秦家还有柳家的,大大小小七八户人家,加起来弄付家,能不倒?”
问话的人惊讶道;“这么乱呢?”
“可不,”那人讲到了兴头上,仿佛弄垮付家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一样,“不过啊……听说,这里面手笔最多的还是西城那位,啧,反正东城以后就自由了,这一乱,对咱们下面的人来说,全是机会。”
“哇,敢问兄弟您是哪条道上的?”
“八卦道上的吧?”一个少年转头回来,打断了那人正要起式的吹嘘。
“你小子你是不是……”说话的人被少年莫名其妙嘲讽了一句,骂人的心瞬间起来,吼声刚开嗓就注意到少年的脸,然后声音就越来越小,“您是任先生?”
“不敢当,”少年呵呵一笑,本来苍白的脸因为一笑添了几分光彩,顿时有了人烟气,少年接着话说道,“瞧你耳听八方的,我向你打听个事,打听好了有报酬。”
一听有报酬,那双眼睛亮了起来,话语里多了几分真诚:“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倾尽全力。”
少年听见对方的回答,满意的笑了笑,伸手从自己衣兜里抽出一张信封和一个小盒子:“听说,秦先生身边的柳小姐现如今独搬了出去,不大爱见人,但是熟人引荐的话,她总是愿意见一面,我想请你帮帮我,听说你在柳小姐那儿做过司机,是么?”
“柳、柳小姐她……”
“放心,不让你为难,”少年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实不相瞒,我与柳小姐是旧相识,我最近才回国,付家老宅是我托朋友拍下来的,故错过了和他们碰面,这才想来转个门道。”
“盒子里的东西你可以先给她看看,她见了,应该是认得的,”少年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塞给对方,周围本来拥挤的人被保镖隔开,“信封嘛,就是给你的报酬,一点心意。”
信封不厚,只是一张卡的厚度,对方的口水咽了咽,“好,我试一试,就试一下,成不成的另说。”
少年见对方收了东西,笑了笑,并没有反驳对方,而是转身往不远处停的车子走去。
少年一上车,038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距离期限没多长时间了,谢允州的黑化值仍然是百分之五十,我劝你放弃这个任务吧,就在这里按结束挺好的。’
“呵,我没有怪你跟我玩时间差,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少年冷笑起来,伸手撩起自己的额发,手指扣开一罐饮料。
本来的计划硬生生被038这点小九九打乱,还好提前布置的没问题,不然这个任务才是真的要失败了。
付冉:‘你怎么不以你的真身出现,现在控制面板只有个百分比,你的蓝色图案看不见,奇怪的很。’
038:‘我没有真身,我只是数据,数据的形态随时可以变化。’
038机械的棒读完解释,忽然觉得气氛太尴尬,问道:“欸,不能暴露身份,你是柳黄的哪门子旧相识?”
“你管我?反正我不会说出来扣你绩效就是了。”付冉把手放在脑袋后面,微眯眼睛,已经期待黑化值清空的那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