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医生恰好在此时出来了,小声地对鹤凌道:“抽了血,也做了各项检查,但是没查出来是什么病症。只怕……”
他刚刚在检查的时候,发现家主的脉博很微弱,隐隐有消失的现象。
可偏偏,他们查不出来病因,只能先打着点滴,给吊着。
鹤凌脸色微变,“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还只是晕过去。
医生摇头,“实在查不出来,听说沪市中医院那边有个神医,要不然鹤先生您试试看能不能请到。”
鹤凌直接脱口,“请不到,他人不在医院,院长说他最近都不回沪市。”
白老爷子:“……”
他忍不住捻了一下手指,表情挺奇怪的,“医生,你说的是仁爱医院的那个神医?”
医生点头,“您也知道他?”
白老爷子:“……”
能不知道吗?人就在旁边呢。
他瞥了月淮一眼,轻咳,“如果你是说他,那就不用找了。”
鹤凌皱眉,“什么意思?”
白老爷子一笑,朝旁边一指,“人就在这里呢?”
鹤凌下意识顺着白老爷子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的人是刚刚报药方的人,以及一个清俊华贵的男人。
两人都是出色的相貌,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会医的。
他犹豫了一下,望着宴忱,“您就是神医?”
月淮:“……”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吐糟。
宴忱瞥了月淮一眼,散漫一笑,“不是我,是我家祖宗,这位。”
他下巴抬起,冲着月淮一挑。
几乎在一瞬间,整个走廊都变得安静了。
所有人都有点不可置信的望着月淮。
尤其是月意泽,他瞪着月淮,眼睛大睁,脸上是如同被雷劈过的茫然。
月……月淮是神医?
这怎么可能?
月淮已经拿了口罩,戴在脸上,面对众人的眼神,无所谓点头。
“嗯。是我。走吧,进去了。”
后面那句是对钟秋灵说的。
显得特别熟稔。
钟秋灵下意识跟着月淮往病房走,顿了顿,才反应过来。
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听话?就这样就跟着进来了。
她是被催眠了吗?
不不不,应该不是催眠,而是这个少年说话的语气和命令的态度,让她很熟悉,熟悉到仿佛老祖宗还在的时候。
所以她才会下意识遵从。
眼前这个少年,不会真的是老祖宗吧?
病房里,月故渊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不像以往的苍白,而是带着死人般的灰青。
懂医的人只要一看,就能看出来,这是病入膏肓,一只脚踏棺材了。
钟秋灵心中一紧,没有多想,拿出一颗药丸,就打算往月故渊嘴里塞。
这药丸是她从拍卖会上买的,一颗一千万,据说能吊命。
她后来还验过成分,确实是救命良丹。
突地,一只白皙的手掌伸过来,抓住了她的腕。
钟秋灵抬头,看见是月淮,语气不由自主的放缓,“怎么了?”
月淮把钟秋灵的手腕拿开,又端详了一眼月故渊的脸色,语气散漫。
“这药不能给他喂,喂下去就是催命符。”
钟秋灵微怔,“你怎么知道?”
月淮瞥了钟秋灵手中的药丸一眼,淡淡,“里面也有血神草。”
“什么?”钟秋灵惊叫一声,闪电般的把手收回来,一阵后怕,“这里里面也血神草。”
检验药丸的成份时,她确实发现了有一味药很熟悉,有点像血神草,但是味道很淡,她就以为自己是弄错了。
什么神仙,往这种药丸里放血神草,‘他’知不知道血神草有多贵。
月淮把提前带来的解毒丹塞进月故渊嘴里,又拿出酒精,给银针消毒。
漫不经心的开口。
“下次别这么马虎。”
“是。”
钟秋灵下意识点头,等反应过来,神情不由又恍惚了。
又来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当初老祖宗教她医理的时候,也会用这种慢悠悠的语调让她别马虎。
连字眼都一模一样。
这少年,不会是她家祖宗转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