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查资料,他完全没有多想,听到姓月,就下意识地以为是三表少爷的孙子。
哪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隐情。
月故渊抿了下唇角,“祠堂下跪三天,等从医院出去,自己去领罚。”
钟秋灵忍不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罚这么重,不过是认错了人而已。”
月故渊手指滑着杯沿,没有吭声。
事情确实不大,但是连这种小事都弄错,万一以后是什么大事呢?
钟秋灵知道他心意已决,只好不再劝,换了话题,“不过说起来,那位叫月意泽的,我观了一下他的面相,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怎么会是月家人?”
老祖宗会的多,她从老祖宗那里也学过一些占卜,批命改命做不到,看个面相还是行的。
那个月意泽的面相,一看就是穷苦之相,不应该是富贵人家出去。
月故渊顿了一下,缓缓出声,对鹤凌吩咐,“去查一下那个月意泽真正的身份,然后挑些礼物送去月家,贵重些的,言明是送给月淮的。”
鹤凌领命去了。
月淮并不知道月故渊给鹤凌下的命令,他陷入了沉睡。
直到晚上,才悠悠转醒。
宴忱坐在他床边,捏着资料,在看文件,俊美矜贵的脸,在晕黄的灯光下,妖得惑人。
注意到月淮呼吸变了,他抬起头,未语先笑,“醒了?好点没?”
月淮伸出手,搭在宴忱手背上,示意他扶自己起来,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
“还行。”
宴忱倒了杯水,将他半抱在怀里,喂他,“淡盐水,补充能量的。”
淡盐水不好喝,味道显得有点奇怪。
月淮勉强喝了两口,“不喝了。”
宴忱也没逼他,把淡盐水放下,又换了温水。
石头从外面走进来,先是担忧在看了月淮一眼,见他没事,微松一口气,才开口。
“老大,月少,那位月先生来了,说要当面谢谢您。”
他是直接对月淮说的,因为他知道,这种事,老大作不了月少的主。
月淮这会还有点犯懒,全身提不上来劲,淡淡的,“不见,说我睡了。”顿了顿,又交待,“给他说一声,让他多注意饮食。”
月故渊坐在轮椅上,鹤凌推着他,正等在门外。
听见石头的转述,他眸色有一瞬间的凉,不过转瞬就恢复正常。
“那我就不打扰神医休息。另外麻烦您转告神医一声,我备了些薄礼,送到了月家,后续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请神医一定开口,月某一定义不容辞。”
有点文绉绉的,石头听不太懂,努力记了一会,点了下头。
回到病房,他就把这些话转给月淮了。
宴忱翘在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浅浅勾唇,语调不疾不徐。
“这个月故渊,倒是个明白人。”
正常来说,送礼都是送给当事人的,哪怕是送到家里,也要当着当事人的面。
可是这个月故渊,却偏偏绕了个圈,把礼送到了月家,这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月骥霆几人淮淮的重要性,也是在赤.果果的打月家人的脸。
放在一般人,可能都看不懂月故渊的操作。
月淮用鼻音,很懒的哼了一声,算是认可了宴忱的话。
到了八点钟,龙渝收到消息,匆匆赶到了医院。
他精致的脸上,盛满慌张,看见月淮安然无恙,才长松了一口气,不高兴地道:“师父,你是不是又动灵力了?什么人,值得你这么救?”
现实灵力稀少,师父能动用的,是身体里仅存的,动一次,少一分,师父的身体也会虚一分。
月淮这会正在吃葡萄。
这种葡萄是这个季节,帝都独产的,别的地方没有,皮薄,也没有籽,还特别甜。
就是挺难剥。
他没动手,宴忱剥的。
只见宴忱手指灵巧的一掐,一撕,薄薄的皮就掉了下来,晶莹剔透的果肉就露了出来。
然后,他把果肉喂到了月淮嘴边,等月淮吞下后,再拿纸巾,慢悠悠地把手指上的汁水擦掉。
月淮也拿了张纸巾擦嘴,懒倦的应了一声,“白爷爷认识的人。”
龙渝也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正好和宴忱对面。
他先是不引人注意的刮了宴忱一眼,哼哼道:“那也不能乱动灵力。”
到了帝都后,他就没有像在沪市那样去上学,毕竟他现在长得快,认识他的人越多,就越麻烦。
而且不论是小学还是初中,甚至是大学,里面教的知识,他都会,更没有上学的必要。
月淮就没有拘着他,任由他干自己的事情。
宴忱又剥了一颗葡萄,喂到月淮嘴边。
月淮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了,然后对着龙渝开口,“没动多少,影响不大。”
如果是以前,龙渝这么唠唠叨叨,他早就烦了,但是现在养崽子养得多,他耐心比从前好多了。
龙渝嘟了下嘴,也不好再说。
等月淮休息好后,和他一起离开了医院。
鹤凌正好从外面回来,路过医院大门时,无意间看见了龙渝,微微一怔。
那……是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