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意泽慌了一瞬,片刻后,苍白着脸,“我去看爷爷。”
他说着,匆忙把咖啡塞给了一旁的管家,打算去手术室。
“不急。”
突地,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月意泽抬头,对上月淮冷霜般的眸子,心头一惊,下意识避开。
月淮把身上的外套拿掉,虚浮着脚步,走到月意泽面前。
他比月意泽高半个头,微垂着眸子的模样,显得有点居高临下。
月意泽咬了下唇,“怎……怎么了?”
月淮冷冷地望着他,白瓷的脸没有情绪,“我问你,爷爷出事的时候,你在哪?”
月意泽一慌,“你为什么这样问?我……我当然在房间啊。”
月淮淡淡,“是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月意泽心头一突,眉间闪过慌乱,“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从爷爷房间出来后,他特意看过,外面没有人,所以月淮不可能知道事情是他做的。
这样一想,他心里安定了不少,语气理直气壮了几分,“我知道爷爷出事你难过,但是你也不能把爷爷出事的事,随便按到我头上。”
月骥霆也道:“月淮,你不要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你爷爷出事,小泽不比你难过的少。”
月楚河下意识也想为月意泽辨解,抿了抿唇,又把话咽了下去。
月淮撩起眼皮,眼神很冷,“机会给过了,你自己不珍惜。”
月意泽还没说话,就看到月淮伸出手,狠狠地扼住他的脖子,他惊慌地挣扎起来,“月淮,你干什么?”
月淮掐着月意泽,把他往手术室拖,“你不是要去看爷爷吗?我带你去。”
月意泽只觉得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掌,像是一只铁钳,令他呼吸困难,肺部因为缺氧,憋得几乎要炸了。
他疯狂地扒拉着月淮的手,“爸,妈,救我!”
疯了,月淮疯了!他竟然要掐死他。
月骥霆和季晓臻想拦,被顾苏郁挡住。
顾苏郁眉眼寡淡,语气是和月淮如出一辙的冰冷,“别碍我哥哥的事。”
季晓臻又惊又怒,朝月楚河喊,“楚河,还不赶紧救你弟弟。”
月楚河抿着唇,“妈,我相信月淮。”
季晓臻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宴忱抬眸,没情绪的扫了月楚河一眼,也进了手术室里。
手术室里。
月淮松开月意泽,然后一脚踹到他的膝窝,强迫他跪在地上,压着他的头,对着月老爷子重重的磕。
额头撞到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声响。
月意泽疼得眼前发黑,想挣,可是根本挣脱不开。
不一会儿,他就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勉强睁开眼,透过血雾,却看不清月淮的脸。
“救……救命……”
月淮松手,将月意泽重重摔到地上,然后脚一抬,碾住他的手背。
“你是哪一只手把爷爷的药扔到桌子下面的?是这只,还是哪只?”
跟着一起进来的月骥霆三人听见这话,脸色变得惊疑不定。
“月淮,你这话什么意思?”
月淮不理,脚尖用力,狠狠往月意泽手骨上碾,“不说是吗?那就两只手一起。”
咔嚓——
一声又一声,骨头被碾断的清脆声音响起。
月意泽目眦欲裂,剧痛之下,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伪善,破口大骂。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垃圾!你放开我!”
月淮充耳不闻,又踩住月意泽另一只手,“还有劲骂,应该是不疼。”
咔嚓——
又是一声响。
月意泽的另只手也被踩断了。
他疼得浑身抽搐,眼里冒出恶毒的光,“你踩,你继续踩,就算踩死我,你也救不回来爷爷。”
月淮淡淡,“没关系,我可以替爷爷报仇。”
爷爷是怎么死的,那他就是让月意泽百倍千倍的还。
月骥霆冲过去,一把扯住月淮,“够了,你想杀了他不成?”
月淮抬眸,懒懒的眉眼,透骨的寒霜,他淡淡抬手,将月骥霆甩开。
明明没用什么力,月骥霆却直接被甩到了墙上,喷出了一口鲜血。
月淮扫了他一眼,懒声,“别急,月骥霆,下一个才会轮到你。”
这一下,全场没有人再敢说话。
月淮又直接两下,把月意泽的双腿踩断,然后拿出染了剧毒的银针,慢悠悠。
“你知道吗?有一种毒无色无味,连最精密的仪器都查不出来,但是它却可以每天都令你痛不欲生。”
月意泽终于感到害怕了,盯着泛着蓝光的银针,满脸惊恐。
“不……不要!我说我说,是右手,是右手,我是用右手把药瓶扔到桌子底下的。”
所有人都惊了。
月骥霆瞪着眼,望着月意泽,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你……你这个畜生。”
月淮耷了下眼皮,慢条斯理地把银针扎进了月意泽的胸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