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外套挂在臂弯,温文无害,“我刚去跟伯父伯母打过招呼了,鸣野的医药费都算我的。”
褚玉听完那些话后见到顾延,不清楚自己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只见顾延慢慢停在原地,没有再靠近。
褚庄让褚玉先回手术室那边等着,自己上前一步拦在顾延面前,“聊两句?”
顾延侧头目送褚玉离开,转过脸敛笑朝褚庄点了点头。
夜深了,戚鸣野后脑勺缝完针被推出来仍在昏睡,戚母心疼得无以复加,最后在褚玉再三保证会照顾好她儿子后才愿意先回家休息。
褚玉送二老到医院门口,转身发现顾延站在花圃旁边的背光处,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顾延看着他,没有贸然上前。
褚玉踌躇许久,慢吞吞挪了过去,“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吗?”
顾延眸心熠熠生辉,“我以为你会直接无视我走掉。”
被说中心中所想,褚玉略显局促摸了摸鼻子,毕竟谁也不想平凡的日常和危险人物扯上关系。
“你怕我吗?”顾延仍站在原地,似乎想借这段距离给褚玉足够的安全感。
褚玉下意识摇头,他对顾延最直观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些一块疯玩的日子,褚庄描述的人跟记忆里的挂不上钩。
“褚玉哥,我不否认我有黑暗的一面。顾家不需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不往上爬,跪在夜色伺候人的就会是我。”顾延语气轻松,你死我活的斗争被他三两句揭过,随即为失控的行为解释,“今晚是我没控制好情绪,鸣野醒了我会去道歉的。”
先动手的人是戚鸣野,顾延这么冷静的剖析自我,接着干脆利落的承认过错,褚玉反而说不出什么了。
顾延也不追着他要答复,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便走了。
褚玉昨天明明没睡好,缺在陪护床翻来覆去近后半夜才入睡,早上被响动惊醒倏然睁眼,摸过手机一看才八点多,满打满算睡了六小时。
看他醒了戚鸣野不耐烦的吩咐,“给我倒水,渴死了。”
褚玉避开地上玻璃杯的残骸,倒了杯温水递给戚鸣野。喝完水,戚鸣野把杯子递还,在褚玉手还未碰到杯子边沿戚鸣野就松了手,又是一地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