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拉高帽檐,嘴角挂着冷漠没有一丝活人气息的笑,“终于,找到你了,呵呵呵,真调皮,居然让我找了这么多年,不乖的孩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褚玉这一生最怕黑,却在一片黑沉沉的梦境中回忆起了人生最黑暗的一切。
为了更好控制他,穷凶极恶的人贩子把他关在地下室,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用恐惧和饥饿驯服他,时间的流逝也是生命的流逝。
他假意屈服,那个人很高兴,抓回来一个年龄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本地孤女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女人不仅要干完家里一大堆的活计,晚上还会沦为他发泄的工具,每到那时,褚玉总是缩在角落,紧紧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他什么都做不到,并且他清楚,过不了多久他也会落得那个女人一样的下场。
救不了女人,他总力所能及帮女人干些家务活,那个人看他识趣心情会好许多,他和女人的日子也就好过一些。
某天早上外出到离屋子很远的河边洗衣服,那是他第一次被允许跟着女人离开房子,他很高兴,能看一眼外面的阳光对他来说都是种奢望。
女人却不像他那么天真,她胆子更大,她往后看着来时的路,又等了好一会确定男人没有跟来,拉着褚玉就往丛林深处跑……
风呼呼从耳边刮过,不时有草叶树枝划破脸颊颈侧,褚玉明白女人的意图,两人相牵的手被汗水浸泡的湿漉漉的,谁也不敢松,心脏跳动的频率快要超出负荷。
跑,必须咬牙不停的跑。
他们从晨光熹微跑到烈日当头,再也没有力气迈出一步才肯停下,找了个隐蔽的山洞背靠着背气喘吁吁的,又带着份劫后余生的兴奋。
只是没等他们那口气喘匀,男人鬼怪般凶神恶煞的脸也出现在洞口外。
“今天的猎物真丰盛,一头母猪和一只兔子。”
无力挣扎的女人被拽着头发在地上拖行,被摁在沙石粗粝的地面,撕碎的染血纱裙,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眼睛,淤青的眼眶,充血的眼球盛满了绝望惊恐。
“这就是她没有看管好你的惩罚,如果你们再敢动偷跑的念头,我就在你面前杀了她。”
年少的孩子瑟瑟发着抖,吓得只会机械的摇头,他分不清自己想表达的是不会跑了,还是希望他不要再折磨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