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不答,淡声道,“J国那边只认我,你想让顾家跟他们继续合作必须由我出面。你跟他没有仇,送走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顾来沉默不语,显然是在考虑顾延的提议。
许久后顾来把腿挪开,双手掌着膝盖微微俯身对顾延道,“顾六,不如这样吧,请你这位朋友到家里做客,你帮我把路线理顺,等你的事情做完,送你去地底下向父亲赔罪,再送他回家。”
顾延语气坚定,“你担心我有二心可以断我一只手一条腿,但必须把他送回褚家,否则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顾来眯眸,半晌哼笑出声,笑声逐渐扩大,还一连鼓了很久的掌,“看不出来我们老六还是个情种,行啊,别说当哥的不给几分薄面,我答应你,那你这只手我就先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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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来的行动执行到一半忽然又改了主意,骨节坚硬的大掌上移摸上了顾延的脸,停顿了很久才艰难开口,声音刻意压低了许多,“顾六,你要不是顾家的种多好,我让着你就让着了,咱两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争个你死我活,完全可以换个方式相处……”
有心腹知道顾来话中深意,俯身凑到顾来耳边低语几句,明显看到顾来的眼神暗了下去。
顾来想起顾延被带回家那年,初见一眼久久忘不了,老头让他喊人,他就一一喊了,一句没有感情的“四哥”,顾来不知有多少个午夜梦回间反复咂摸。
顾家的人总骂顾延是丧尽天良的畜生,养不熟的白眼狼,顾来也骂,骂完夜里点根烟却想笑,他自己何尝不是个畜生。
顾延能那么轻易成事,不可否认他出过力,虽然后面发现苗头不对想挽回发现为时已晚,但对这个幼弟,他私心里不想恨,以至于参加老头葬礼他连假哭都做不出来。
顾延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他侧目看着顾延。
当初整治顾延最狠的就是顾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恨透顾延,只有他自己清楚是因为他不希望哪天这个弟弟走出去就回不来了,在他手上起码有分寸,训练出了错,只要留口气,到鬼门关也能救,到外面可就说不准了,不灵敏,出一趟活就够顾延折好几回。
顾来刮了刮眉毛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孽缘,他妈他也不姓段,怎么就摊上惦记同父异母手足的爱好。
顾延哪来的自信说他要的能给呢,他最想要的只有靠他自己抢。
可惜他的想法没能实施,一伙人就被就地拿下了,带队的男人不是专程为他们来的,怪只怪他们倒霉,正正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