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爬不上还是爬不上,只是看到那么高的树,他就心里打颤,往常跟李良一同前来,都是对方爬树,他看着。
李良也想让他上,但实在没招。
这次虞柯想自己大概还是上不去,也就没为难自己,象征性抱了一下,就打算往后撤。
可像是意识到了他的举动,男人抢先一步托住了他的双腿。
被项风烟双手触碰的那一刹那,虞柯只觉自己全身像过电一般,酥麻得大脑都晕了一瞬,“学,学长……”
“稳住。”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虞柯就觉得男人半个身子压了过来,贴在他的背部。
虞柯麻得想抽筋,他手指无意识地痉挛了几下,就赶忙抓紧了树干。
树干显然是被专人处理过的,光洁干净,但也因此,更难爬。
虞柯的脚根本没办法踩稳,蹬一下往下滑一下,他感觉这么下去,根本不可能爬得上去。
而且他现在跟项风烟的状态,他也根本没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到爬树上。
他心跳得厉害,脸上热热的,脑袋大概都冒烟了。
虞柯抿着唇,他眸底莫名噙了一丝泪,他有些慌。
“放心往上爬,你看旁边有借力的地方,不大,你踩上去,别怕,乖。”
男人低沉的嗓音格外温柔,还带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喑哑,虞柯现在根本顾及不了那么多,他甚至想任性,他不要爬。
他想踹项风烟一脚。
这人太过分了,他不会,不敢,也不想爬,干嘛逼他。
但再怎么也只是想想,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只能按照项风烟的指导一步步往上爬。
到后面他都有些害怕了,尤其到了枝杈上,坐上去俯瞰山景,他害怕自己会掉下去。
就在这时,枝杈突然轻轻晃动了下,项风烟坐了上来。
男人到他身边的一瞬间,他好像就突然安下心来,看着男人硬朗深邃的面容,他心乱得好像比爬树的时候更盛。
两人坐在枝杈上,俯瞰属于半山腰的风景。
以往李良总是说好看,他并不觉得能好看到哪里,就算真好看,大抵也跟山顶差不到哪儿。
总之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总能给自己找到理由来平衡。
现在他坐在枝杈上,突然就体会到了这里跟山顶的不同之处。
山顶是美,俯瞰天地,一望无阔。
而在这枝杈之上,就有一种身在山中之感,身在山野,却又高于山野,悠悠然,荡漾且自在。
如山中云,如景之物,四周环野,万里碧霞。
他们起得早,现在又是秋日,直到现在太阳才缓缓升起,阳光照进山间,穿过树杈,打在他们身上,给他们周身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浅金色。
虞柯唇角微弯,就很舒适。
“学长,你看那儿……”
虞柯正享受着,一个不经意的轻瞥,看到山路上走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两个人一前一后,可能刚开始是并行的,后面的人也有意并行,但前面的人不愿,气哼哼的,不知道生了多大的气,咬牙切齿的。
要不是情况还算平和,虞柯都怀疑前面的人会把后面的人给踹下去。
“白炀!”
郁西宁看起来很愤怒,“说了不让你跟着我,你干什么偏要跟?老子不都跟你断了,两次,两次了!有完没完了!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有毛病就赶紧去治,别在这他妈的碍眼!”
白炀穿了身火红色的休闲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暴躁的人儿,没有一丝动摇的意思。
郁西宁看着这样的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一直跟着我,我就会跟你在一起了?告诉你,不可能,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你怎么想得这么美?想让老子当你长期发泄桶?门都没有!”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郁西宁根本不听他说,眼睛里满是对他的厌恶,“你没有,我有行了吧!我不能只跟一个人睡觉,我要好多好多人,只是一个老子容易厌,太无趣,太烦躁,还恶心,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就赶紧滚!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他妈不想看到你,就算必须出现,你也要装作跟我不熟,懂不懂?”
“我要对你负责。”
“负你个鬼的责。”郁西宁简直暴跳如雷,“你什么时候见我需要人负责了?我跟多少人睡过你知道吗?就负责。”
郁西宁都要笑了,他继续往前走,白炀就继续跟。
郁西宁着了急,就真的一脚想要踹上去,却被白炀捏住了脚腕,男人一双眼睛盯着他,那般澄澈明亮。
“放开!”
郁西宁从未如此跌份过,他恶狠狠的,将自己脚腕抽了回来。
自知斗不过,郁西宁就不再跟他进行武力抗争,只快步往山上走。
白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郁西宁已经快要烦死。
就在这时,郁西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