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点婴儿肥的脸气鼓鼓的，溜圆的杏眼委委屈屈地含着两汪眼泪，像早晨草木上的露水，伸手一碰就能掉下来，总是让他忍不住想欺负两下。
唐瑾玉不知道江言歌在想什么，从他说完他恶劣后，他就没有说话了。
他不说话，唐瑾玉自然是不会主动和他说话的。
已经错过了见纪阳夏最后一面的时间，他也不那么着急着回学校了。
他想去找容子千，可江言歌这混蛋一直跟着他，让他没办法往容子千家的方向走。
他只能一直在这周围瞎转悠，等着这人自己嫌无聊离开。
偏偏这人还真是无聊透顶了。
听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唐瑾玉终于耐不住回头瞪着他：“你是不是闲得蛋疼？”
“有点。”
他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反而让唐瑾玉哑口无言了一瞬，啐道：“......跟屁虫！”
“你是屁，那我就是虫。”
唐瑾玉：“......”
他就知道跟这人说话会气死人不偿命！
看着唐瑾玉吃瘪的表情，江言歌轻笑了两下。
“有本事你就一直跟着！”唐瑾玉气冲冲地甩下这句话，大步往前走去。
兜兜转转，已经快十一点了，秋夜的晚风已经染了些寒意。
唐瑾玉今晚喝了不少酒，虽然刚才吐了一轮，但酒劲还在，尤其刚才还跟人吵了一架，大动肝火，现在被风一吹，头疼欲裂。
他走到附近公园的儿童秋千上坐下。
他头也没抬，对身后的人说道：“我哪里也不去，今晚就在这睡了，你不用跟着我了。”
江言歌嗯了一声，却在他旁边的空秋千上坐了下来，快把唐瑾玉给气死了。
“你回学校学你的习不行吗？”
“我不需要学习。”
“你不是天天都要去图书馆刷题吗？快去啊！”
江言歌毫不避讳地直言：“那都是装给纪阳夏看的。”
唐瑾玉呆坐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要和他一起出国吗？”
这绿茶狐狸精跟着纪阳夏出国也好，这样另外三个他想要下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么一想，唐瑾玉心里又平衡多了，语气甚至有些热切起来：“那你不是也明天就要走了？你不需要收拾东西嘛？”
“他确实是想和我一起出国，但是我拒绝了。”
江言歌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唐瑾玉刚才燃起的希望：“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