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随便点了几样,等室友们都点完,他又让老板送上两打酒和一杯果汁。
“两打?”室友瞠目结舌:“会不会……太多了点?”
沈白也觉得有点太多。
“不多。”秦岸将果汁插上吸管,放到沈白面前,然后熟练地拧开酒瓶瓶盖,一瓶接一瓶推到游冽面前:“你不是很能耐?喝。”
游冽盯着秦岸看许久,咬咬牙,抓起瓶酒就要往嘴里灌。
室友忙拦住他,不赞同地看向秦岸:“秦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游冽现在心态不稳定,你干嘛激他?”
“放开。”秦岸也抓过一瓶:“让他喝。”
游冽甩开室友的手,仰头猛灌。秦岸紧随其后,两个室友一看,也拿起了酒。
沈白皱起眉,抬手要拿走秦岸手里的酒,秦岸放在桌下的另只手捏住他的手指尖,对他轻轻摇摇头。
沈白任他捏着手,不再阻止。
夜太深,大排档内的桌子没坐满。
老板送上点的烧烤,沈白一串没碰,捧着果汁时不时抿一口,看着秦岸他们喝酒。
一瓶。
两瓶。
……
三瓶酒眼看要见底,两个室友直呼遭不住,不再和他们比。
游冽眼眶发红,鼻子发红,显然也已经酒劲上头,却一声不吭,灌下第三瓶后,又去抓第四瓶。
相反,秦岸眼神清明,从容不迫,脸上看不出任何醉酒的迹象。
又干了两瓶,游冽终于撑不住,醉倒趴在桌子上。
室友面露为难:“这……要怎么处理?”
秦岸捏捏眉心骨,放下酒瓶:“扶他上车,我送你们去附近的酒店暂住。”
五一期间,酒店住客爆满,秦岸辗转三次才找到一家还有空房间的酒店。
酒店不算很大,装修还行,也很干净。
“都是双人间……算了,我们仨凑合一晚。”室友拿出身份证在前台登记:“秦哥你和你朋友……?”
秦岸道:“你们先带游冽上去。我自有分寸。”
行吧。
室友不再多说,拿上前台给的房卡,扶着游冽乘电梯去房间。
电梯门闭合,沈白收回视线。
秦岸摸出身份证,正在前台选房间,前台灯光打在他鼻梁上,眉头微微皱着。
“我们也走。”秦岸道。
沈白回过神,跟他乘另一部电梯上楼。
电梯空间不是很大,顶多乘四五个人就满了。
电梯内灯光有些暗,靠门两端,一侧是各个楼层和电梯控制按钮,另一侧摆着个矩形的物件,最上面是烟灰缸,里面还有两个掐灭的烟蒂。
沈白手里转着根草莓棒棒糖,盯着烟灰缸看,余光顺着电梯门的倒影去看秦岸。
察觉到他的视线,秦岸抬起眼皮,目光在电梯门上和沈白撞上。
沈白撇开头,两三秒,又转回头,光明正大盯着秦岸。
秦岸侧过脸,嘴唇刚动了动,电梯“叮——”一声脆响,电梯门打开。
门外站着两个人在等电梯下楼,秦岸侧回脸,抬步走出电梯。
沈白跟在秦岸后面,来到房卡上标的房间号前,电梯门再次闭合,发出脆响。
沈白下意识侧了侧耳朵,转回眼,秦岸手握着门把,用房卡开了门。
房内窗帘紧闭,没开灯,灯光昏暗,秦岸打开旁边洗手间的灯,俯身去拿鞋架上酒店自备的一次性拖鞋。
沈白按按手里的棒棒糖棱角不平的糖纸:“秦岸。”
秦岸垂着眸,没应声。
沈白又喊:“秦岸。”
秦岸还是没应声。
沈白抬脚轻轻踢他。
秦岸目光终于从眼尾扫过来。
沈白剥开棒棒糖,咬下一小块,偏头朝他靠过去。
秦岸敛着眼皮,洗手间的灯光照进他眼眸里,荡起眸底的暗涌浮浮沉沉,他喉结滚动两下:“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