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快。”箫岐川像是发现了个新奇的玩意,整个人都贴上了乔语,把人紧紧圈在自己的怀里,折腾了没一会便也睡了过去。
叶炜在门口一直没有听到动静,便推门进了屋,走到内室一看,就见两人睡的正香,想了想便轻轻的把床幔也放了下来,又退到了室外候着。
乔语在睡梦中只觉得很温暖,从没有感受过的温暖。乔语住在祠堂里的时候,只有一些破旧的衣服堆在墙角,那便是乔语的床了,还是有一年村里的王婶家娶媳妇,所以把用旧的被褥给了自己,那是乔语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被子。
那天晚上是乔语觉得最暖和的一个晚上,但就算是那天的温暖,都不如此刻这般舒服。
乔语微微的动了动脚,牵动了腿间的伤口,微微的哼了一声,只能缓缓的睁开眼睛,这一睁眼乔语却整个僵住了。
自己的面前是放大的箫岐川的脸,乔语别说动了,就是喘气都有点不敢,深怕把这个恶魔给惊醒了,更别说自己此刻和他贴的那般近,就算是完好无缺的自己,只怕都逃不掉,更别说现在两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自己了。
箫岐川感受到了乔语的视线,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因为乔语没有动,所以箫岐川也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乔语。
白确实是挺白的,但是却不好摸。箫岐川在心里想到,不如之前在厨房戳的那个面团,不仅白还软软的弹弹的。
乔语原来的生活那般的苦,皮肤怎么会好,不过因为常年不太见日光,所以白是真的白,只是却不是那种闪着光泽的白,而是有些病态的白,看上去并不太惹人遐想。
江梅走进了屋,掀开了床幔,就看到床上对视的两人,一瞬间便知道了是什么情况,笑着说道:“主子睡的好嘛?”
“还不错。”箫岐川把手伸出被子伸了个懒腰,而这也让乔语抖了一抖,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冷。
箫岐川似乎发现了,又迅速把手放进了被子,把人重新圈进怀里。
江梅发现乔语只是僵着脸,但是确实没敢反抗之后说道:“其实我家主子本来不是这样的,他是被奸人所害,中了毒才会显得有些傻傻的。”
乔语听到这话看看箫岐川,那晚其实乔语就发觉出有些不对了,但是因为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让乔语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件事。
箫岐川圈住乔语的手,在乔语的背后一下一下的拍着,不重很轻,但是却又让人无法忽视。乔语害怕吗?必然是害怕的,但是此刻身体上的温暖,又让乔语有些贪恋。
江梅看到乔语这样,便又接着说:“那也主子是中了药,才会那般的,不然怎么也不会,主子现在就和个孩子一样,哪会明白这些事情啊。”
乔语并没有什么反应的听着江梅的话:“买你回来,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哪知道都这么巧碰到了一起。”
“我家主子,本,本就喜欢男子。但家里就这么一个独子,怎么也该要为自己传宗接代才是,我们也是打听了很久才知道了你,虽然你可能不是自愿的,但当时我们是想让你和主子好好相处的,谁知道……”江梅没有接着再往下说,而是转身离开了。
江梅并不准备和乔语说实话,因为他不必要知道,也没资格知道。江梅把几件事情一起说了出来,让乔语以为去买他的时候,箫岐川还是正常的,只是他回来正好赶上箫岐川被奸人所害失了神智,还中了药。
所以那晚的一切,都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乔语没有说话,只是留下了泪,自己的人生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悲剧。可是自己还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活着,虽然活着似乎很难很难。
在乔语好不容易完全适应了乔家村的生活,也觉得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时候,自己又被卖到这里,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太过于惨烈,惨烈到乔语觉得自己死定了。
但是那天晚上想要弄死自己的人,此刻却抱着自己。给着乔语人生中的第一个拥抱,第一份温暖,甚至还有这偶尔轻声响起的别怕。
乔语有些茫然了,身上的疼痛确实还在,但是有人和自己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曾经有一次,乔语被同村的孩子用石头砸破了头,他们也说是误会。还是村长爷爷给自己擦了药,但当时没有人这样抱住过自己。
而那次乔语都原谅了他们,那这次除了擦药,还有人给自己这样一个拥抱,如果自己不原谅他,是不是就显得自己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