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消消我身上的火。”箫岐川拿起了自己的头盔,“我要直接打到朝暮的国都,我要让朝暮永远臣服邻国。”
灵叔直接傻眼了,这话可以说,但却不是轻易能做到了,要不这么多年陵国为什么不动呢?
“王爷三思啊。”灵叔赶紧说道。
“没法思,要不死在战场上,要不死在这,还不如为陵国再做点什么。”箫岐川交代了一句:“这大帐让人好好的守着。”
灵叔只能点了点头,看着箫岐川的背影,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再回头看了眼躺着的乔语,心里也是心疼的不行。
事情怎么就会变成今天这样?
箫岐川不敢回头,因为回头了,他不可能舍得离开,但是自己身上还有陵国百姓的希望,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个了解。
乔语,很快,很快我就会回来陪着你,你再等一等我。
敢儿到了饶城的时候,基本都变成了一个泥娃娃,但是他不敢停,害怕自己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哟?咋了?没人疼了?”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侧。
敢儿转头看去,果然是归鸾,虽然不想示弱,但还是没忍住,直接仰头就哭了出来:“你救救小爹爹,好不好?”
归鸾走近看了看敢儿,“还记得我说的吗?救人我没兴趣,我只愿意以物易物。”
“你要什么?”敢儿抽着气问道。
“你在城中等着吧,不然我还要带着你一起,麻烦。”归鸾领着敢儿的衣领,就把他扔给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看好了,别丢了,我很快回来。”
“你不准骗我。”敢儿有些紧张的喊道。
“我可不是陵国的摄政王,官大还骗人。”归鸾笑了下,直接用轻功离开了。
到了大营边上,他手中放出了一只红色的虫子:“去,找找那只护心蛊在哪?”
第一次见面他就看上了乔语身上的护心蛊,那可是个好东西,为他挡过命劫。虽然那小家伙一看就知道,品质一般,养出他的人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但是耐不住人家有机缘啊。
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归鸾轻轻的笑了下,“找到了。”
箫岐川刚将殷曜初擒于马下,就听到了乔语丢了消息。一刀背狠狠的拍在了殷曜初的后脑上,他调转马头:“大军继续往前,他先押回去。”
箫岐川赶回大营:“怎么回事?”
“两天前,突然看到守着大帐的卫兵都昏迷不醒,属下就进去查看,乔公子的尸骸就不在了。”一人上前说道。
“那问了没?”
“没,守卫都还没有醒。”
箫岐川直接翻身下马,就去了骆川柏的帐中:“怎么回事?”
“可能是蛊虫,老夫不太了解,但就算是蛊虫,这也是个世外高人,手法很是利落。”骆川柏说道。
“王爷,敢儿少爷也不见了。”一人上前说道。
“你说什么?”箫岐川一把将人拽到面前吼道。
“王爷,老奴去问过,当日敢儿少爷出了大帐就跑了,老奴已经让人去寻了,他那么小的孩子,跑不远的。”灵叔赶紧上前拦着。
“王爷。”申威走了进来。
箫岐川看了他一眼,突然间觉得有点恍若隔世:“你怎么来这里了。”
“属下是在回京的途中听说王爷北上了,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申威弯腰说道。
“有什么都等回京再说吧。”箫岐川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力气。
什么样的人会需要乔语的尸身,最主要的是还能在军营中来去自由。
“王爷,是因为属下觉得事有蹊跷。”申威跪下说道。
“蹊跷?”箫岐川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有点别的事情,让自己想一想也好:“说吧。”
“属下按照江梅给的地址,确实挖出了两具女性尸骸,按照王爷的指示,特地让当地的仵作验尸,但两具尸骸都不曾有孕,年岁也都偏小,不足二十。”
“不足二十?”产婆很少会有这么年轻的姑娘来做,箫岐川的眉皱了起来。
“属下又查了当地的卷宗,并无人口失踪的案例,便拿了女子的珠钗衣物询问,发现她们是城中一家青楼的女子,但是已经被人赎了身。”
“由此查到了一处小院,问了左右邻居和周围商贩,属下觉得那处就是当年王爷住的小院。”
“所以又让当地府衙将小院内翻找了一遍,在后院的树下找到了一具女尸,经失踪产婆的家人辨认衣物得出,她应该就是产婆无疑。”
“属下还找了一罐金子。”申威将一个泥罐举了起来。
灵叔将泥罐端到了箫岐川的面前,他拿出一锭看看,官银都是有标记的,这个确实是京中的东西,大概率是叶炜弄出去的。
“还有一锭,在主屋的屋檐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义。”申威又从怀中掏出一锭。
箫岐川细细的看了看,却没有什么异样,主屋的屋檐上,他先是皱眉想了想,然后脸色一下就变了,整个人直接向外跑去。
“王爷这是怎么了?”申威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啊。”灵叔不解的摇头,也抬脚跟上。
箫岐川冲进了关押殷曜初的地方,直接一盆冷水将人浇醒。
“你认识乔语吗?”箫岐川拉住他的衣领问道。
“见过啊,不是你们家江梅带来给我见得吗?还蠢蠢的掉了玉佩,箫岐川你还是厉害,我就说那样的玉佩怎么会这样掉在我的面前。”
殷曜初当然有疑心,却又因为箫岐川对乔语的疼爱,而让这疑心降到了最低。
谁知道箫岐川居然会将错就错呢?
“你不喜欢他?”箫岐川问道。
“喜欢他?哦,我的人为什么没碰他是吧?那是因为我以为你败定了,你想啊,我要是全须全尾的抓住了他,再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被糟蹋的,那种感觉,光是想想我就能笑醒,哈哈哈哈哈……”殷曜初大笑这说道。
“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箫岐川还是大声的吼着。
“我不像你,我对男人没兴趣。”殷曜初的脸上都是嫌弃,一副看不起箫岐川的模样。
听到这句话,箫岐川的手无意识的松开,殷曜初直接摔在了地上,而他则是转身慢慢的离开了牢房。
殷曜初说他不喜欢男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连乔语的身子,是阳中含阴都不知道。
“江梅!!!”箫岐川走出牢房,直接一拳就将边上的一根拴马桩锤断了。
“王爷!”灵叔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王爷保重啊。”
“她骗我,灵叔她骗我!都是骗我的!”箫岐川扬天大喊了一句,直接喷出了一口血,摔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王爷。”
“王爷!”申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上前将人背了起来。
骆川柏扎完针,箫岐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王爷?”灵叔走上前喊道。
箫岐川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脑海中都是第一次见到乔语的场景。
他将裙摆塞到腰带里,然后开始往高台上爬,但是的自己觉得他什么?觉得他蠢还觉得他可笑。
“灵叔。”
泪无意识的开始滑落,箫岐川却还是双眼失神的说道:“我是他夫君啊,是他瞎了眼,登高跳舞都要找到的夫君,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此刻再回头想那时的种种,箫岐川心疼的都快喘不上气,还好自己当时接住了他,但是自己不在的那些个夜晚,他练舞的时候,到底摔下来过多少次?
他的小乔语每次提起夫君的时候,那脸上的光芒压根就盖不住,那时的他想的都是自己啊。
这是这几个月自己到底都对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信他,为什么伤害他?为什么?自己到底为什么?
他说了很多的话啊,自己为什么都没有认真的想一想呢?
灵叔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因为就连他也没想到,整件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若是当时自己没有离京,或许还能察觉出不对,但等到自己回来,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告知的,他也就相信了。
最主要的就是王爷,在霄南他已经认定了乔公子是别人的,所以就算没有江梅的话,王爷应该也不会轻易相信。
王爷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充满了自信,唯独对着乔公子他没有,他不相信乔公子会那么的喜欢自己,他不相信自己能是乔公子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因为他没自信,他压根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他一直觉得一个傻子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所以才会对小甜枣的事情毫不上心,因为他认定了,那不过就是一场交易。怎么可能会得到乔公子这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