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乔语大概有点明白当初,江梅他们的心情了。
“怎么又准备大度的原谅所有人了?”归鸾看着乔语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乔语没说话。
“人啊,多想想自己,总是去理解别人你累不累,最主要的是,你理解她,她有半分理解你吗?将心比心,是相互的,单方面的话那叫丧失本心。”
乔语点了点头,却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难过了?”箫岐川这是却拉住了乔语的手,抬着头看着他:“我不生气了,甜枣别难过。”
“哟,傻子是这样的啊?”归鸾有些兴趣的笑了下:“怪不得你喜欢。但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看乔语的反应,就已经被跳起来的箫岐川砸在了身上。
“我打死你。”箫岐川直接对着归鸾的面门就开始挥拳。
一个傻子的速度这么快?归鸾也有些诧异,直接抬手挡开,但因为被箫岐川压在椅子上,后面就是墙,所以一时也没有办法完全避开,只能闪躲。
“你们别打了。”乔语扶了下额,似乎有些累的说了句:“憨憨,你再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归鸾刚准备开口讽刺两句,结果身上的人已经落到乔语的身上,用手环住他的腰。
“我错了。”
这是傻子?
敢儿似乎也觉得有点没眼看,主动转开了头:“治得好吗?”
“这样的难道不可爱?”归鸾问了句。
敢儿勉为其难的看了眼挂在乔语身上的人,然后一点嫌弃的摇了摇头,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哪里可爱了?
“你们啊,太难讨好了,人家聪明的时候嫌弃人家,人家傻了还是嫌弃人家。”归鸾摇了摇头。
“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乔语问道。
“丝牵引,知道吗?就是当初他中的毒,因为这个毒他才会神智全失。”归鸾看了看箫岐川说道。
“但是这个有点片面,其实这玩意不纯粹是毒,所以才不是一下就死亡。这片大陆关于丝牵引的说法很多,但是却没有什么定调。
因为要不没人中过,要不中过的人都死了,他是这世间,我知道的唯一还能活下来的。”
“当初他应该是因为部下的背叛才会中毒,我查过,那个将军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儿子回来后他就自尽了,可是他的儿子还是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乔语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他都不曾知道。
“因为,对方以为下毒成功的消失是假的,不然箫岐川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对方以为他消失,不过是为了布局,这也是为什么殷家会那么焦急的动手,因为他们以为没有时间了。”归鸾笑了下。
“这种朝堂上的事情说给你听,你也不明白。”
敢儿却翻了个白眼:“是你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你这小子一直都不讨人喜欢。”归鸾嫌弃的抬脚踹了下敢儿。
“可是毒是被解了啊?”乔语看着箫岐川,他正常的样子自己见过啊。
“不算。”归鸾摇了摇手指:“只是很多的巧合碰到了一起,缓解了毒性。”
“例如,你的身子特殊,例如他们应该在一开始你们刚交合的时候,就用过护心蛊,例如你生孩子的时候也用了护心蛊,还有就是给你养身子的药,也有一定的作用。”
“你身上的护心蛊,若是原来的形态,说实话我想要,一年都能弄出很多只,就是因为它经历的多,所以才会那么吃香。”
“村子外面的那帮人,应该也是冲着你来的,但是他们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你以为秦歌为何留你?”
乔语有些诧异的看着归鸾:“你还知道秦歌?”
“这世间只有我不在意的,没有我在意却差不到的,你知道你为何要登高跳舞?你知道为何每月的时间不固定,却大概都是那几天吗?”归鸾笑着问道。
乔语摇了摇头,这些他都不曾想过,只知道自己逃了出来,只以为那时的秦歌,让自己跳舞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
“你逃出来的那天晚上,接客对吧?那个人是南疆王的人,他可不是随便的准备去碰你的,他是南疆王养的药人,特地为你养的。”归鸾笑了下。
似乎感受到了乔语的不安,箫岐川用力的抱紧了乔语:“小甜枣不怕,我保护你。”
“嗯,确实只有你护得住他。”归鸾站起了身:“乔语,他这样的状态不会很久,我准备帮他解毒。”
“解毒?”乔语看了看归鸾,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箫岐川。
“嗯,毒解了,这世间就真的再也没有憨憨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解,但他也最多还能活五年。”归鸾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看出乔语准备说话,归鸾直接说道:“别问能不能直接变回去,他这样活五年,那样也是五年,命数是不会变的。”
乔语咽了下口水,若是这样说,毒是一定要解的。
“小甜枣不怕,憨憨不会没有的,别听他吓你。”箫岐川亲了亲乔语的脸颊,用手揉了揉他的腰。
“小爹爹呢,他会怎么样?”敢儿在乎的只有乔语,但是归鸾一直没说,若是和小爹爹没关系,他才不会管这种闲事呢。
“嗯,可能也会死吧。”归鸾耸了下肩,正准备再说什么,已经被不知道什么冲过来的箫岐川,一把扔了出去。
乔语看着箫岐川关上了门,冲到自己的面前:“小甜枣怎么办?之前院子里的罐子也不再,没有金子呢。”
这意思是准备跑路?
敢儿没忍住直接抱着肚子笑出来了,刚才归鸾绝对是没有注意,不然怎么可能会被扔出去,这个憨憨太好玩了。
看到敢儿笑了起来,乔语也没忍住的笑出了声,然后抬手摸了下憨憨的脸颊:“要治病的。”
“不治,我听懂了,要治病你会死,我死了没事,我的甜枣不能死。”箫岐川走进了屋子,开始翻找起来。
“找什么?”乔语有些奇怪。
“找金子,上次给你的那一锭你也没带着吗?”箫岐川问道。
乔语愣了下:“没有呢,还在那大梁上,我离开的……太匆忙了。”
“对啊,放在那里,你肯定拿不到。”箫岐川开始转圈:“叶炜他们呢?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啊,这个怪人太厉害了,估计他们打不过。”
对于箫岐川而言,他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帮他完成,他基本想要什么说就行了,但是现在一个人都不在,他总不能让小甜枣做吧?
“你!”箫岐川指了指敢儿:“去偷点钱。”
敢儿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说什么?”
“憨憨!”乔语挡在了两人的中间:“他那么点大,你别教坏他了。”
“那怎么办?先跑?”箫岐川看着乔语撅着嘴问道。
“治病啊,憨憨我们一定要把病治好了。”
就算治好之后这世间再也没有憨憨了,也一定要治好,因为陵国需要有摄政王。而按照归鸾今天的意思,自己也不可能一直拥有憨憨,那就只有这一个选择了啊。
只是不知道若是完全治好了,他会不会永远忘记自己,若是能直接忘记了,其实也很好呢。
“不行,甜枣可能会死。”箫岐川直接摇了摇头。
“不会的,他很厉害的。”乔语摇了摇头。
归鸾做事情的目的性很强,而且就像他说以物易物,若是自己会死,他压根不可能收自己为徒,还教自己那么多东西。
就算自己学会的不多,但他却还是花了心血的。
“不行,再厉害也不可以,憨憨没有甜枣会死的。”箫岐川将手用力的捂在心口上:“这里会疼死的。”
乔语走上前一把抱住了箫岐川,将脸颊贴在他的心口。
不会的,你只要恢复了意识,你就会知道陵国才是最重要的,而乔语不过是你生命中最不重要的过客。
这里可能会轻轻的疼一下,但很快就会好的。
“甜枣,你在难过。”憨憨抱住乔语有些紧张的说了一句。
乔语的眼眶又红了,这就是憨憨,永远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自己,也永远都能直白的说出来。
乔语松开了箫岐川,转身去将门拉开,归鸾在院中站着:“商量好了?”
“嗯,医病。”乔语点了点头。
箫岐川又冲了出来,而这次归鸾显然有准备,只是抬手指了一下:“定。”
箫岐川就站在了那处,一点都动不了了。
“敢儿的身子也要一起的调一调。”归鸾看着敢儿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是准备把我们一锅端了?”敢儿慢悠悠的说道。
“别急,等到凤鸣回来,正好一起治。”归鸾拍了拍手说道。
“丫头也要吗?”乔语紧张的问了一句。
敢儿也有些紧张起来了,虽然那小丫头刚生出来没多久,就被带出去医病了,可自己是看着她一天天在肚子里长起来的。
“嗯,当然,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归鸾哈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走到了箫岐川的面前,扔了一粒药丸,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吞了下去。
箫岐川说不出一句话,这次就连眼珠都不能转一下,只能用力的哼出了一口粗气。
归鸾看他这样,坏心的走到了乔语的面前,用手摸了一把他的脸,果然看到箫岐川气的都快冒烟了。
“师父!”乔语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珍惜这段时间吧,后面可能就要苦起来了。”
归鸾转身走了两步,又说了一句:“别离开村子,南疆王的人不好对付,这家伙现在还傻了。”
不知道村外那个会蛊虫的多久能集结到人。
归鸾把箫岐川的失踪直接嫁祸到了南疆王的身上,这里毕竟是陵国境内,箫岐川的人肯定权利更大,不知道是不是能直接弄死。
如果可以直接弄死,哎呀呀,自己一定要去南疆王的府上,将他练功的屋子一扫而空,那里的宝贝可不少啊。
归鸾冷哼了两声,南疆王,憋屈的死法才会最适合你。
乔语看着归鸾离开,走到了箫岐川的面前,从药袋里拿出了一只小虫,在他的虎口处咬了一口,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一下摔坐在了地上。
“小甜枣。”箫岐川一把抱住了乔语,眼泪汪汪的开始委屈:“他给我吃了什么?我是不是快死了?”
敢儿直接一个大白眼翻了过去,傻是傻,但感觉似乎没那么傻?占便宜的本事还是一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