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又拿出了一块白布,将烘热的药草抱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手心试温度,等到热度差不多了才铺到了乔语的身上,又在炉子上烘上了新的药草。
腰间热了起来,乔语的额间虽然还有汗珠,但是人已经舒服多了,整个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糊糊,再来要弄成糊糊。”敢儿毕竟太小,有些事情做不好,箫岐川虽然有点傻,但是动手能力还是不错的。
“这样这样,温了就要再加热。”敢儿手把手的教着箫岐川。
乔语因为腰疼,此刻舒服了一些,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敢儿,你上来睡。”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敢儿,乔语出声说道。
“不行,甜枣是我的。”箫岐川一下就不乐意了。
腰间的药包还是热的,只怕憨憨也一直没闭眼。
敢儿听到乔语的话,才不管箫岐川的,直接甩了鞋就爬进了乔语的怀里。
“憨憨,你从背后抱着我,这样腰间的药一时半会也不会凉,好不好。”乔语抱住了敢儿之后,看着箫岐川都快哭出来的样子说道。
“好!”箫岐川也是甩了鞋,直接上了床,将乔语用力的抱进怀里,还趁机推了敢儿一把。
“你干嘛?”
“小甜枣是我的。”箫岐川恨恨的说道。
“我腰疼,能不吵吗?”乔语闭着眼睛说了一句,一大一小两个人终于都闭上了嘴。
第二天早上,乔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先是看到睡在怀里的敢儿,然后就感受到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
不由的想到了在别院中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是永远呢,却原来都是镜花水月。
乔语还没拉得及悲伤,就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箫岐川一下就跳了起来挡在了床前。
“你家这个丫头是不是太像他了?”归鸾说道。
丫头?回来了?
乔语扶着腰挣扎了几下才爬了起来,敢儿显然还没醒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茫然的坐在那。
“怎么了?师父?”乔语问道。
“腰又疼了?你的腰,需要找个好大夫,细细的调理,但这疼痛最多只能削弱,却不可能没有。”归鸾看了一下屋里的狼藉就猜到了。
“不准偷看。”发现归鸾准备往前走,箫岐川吼了一句。
“我要是说他我看完过,你怎么办?”归鸾指了指床的方向,问道。
“那就死。”箫岐川直接出手就攻了过去。
“憨憨!”乔语喊了一句,但是两人已经打出了。
“我去看热闹。”敢儿速度的穿好了鞋,就冲出去了,结果没一会,又冲回来了:“小爹爹,我被丫头亲了!”
丫头在院子里?
乔语站起了身,走到了院中,就看到箫岐川的怀里有个小婴儿,正含着他的下巴啃呢。
“小甜枣,这是个什么东西???”箫岐川被点了穴道无助的喊道。
“你家这个是色痞,长得好看的她都要,哦,女的不要,只要男的。”归鸾指了指女婴说道。
“应该只是比较喜欢吧?”乔语走上前,想要把丫头抱回来,自己都没怎么仔细的看过呢。
结果孩子刚抱到怀里,她抬头看了看,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
“不哭不哭,不会是饿了吧?”乔语紧张的问道,毕竟孩子自己也没怎么带过。
“你塞回去试试。”归鸾扶了下额说道。
果然一塞回箫岐川的怀里,小丫头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归鸾不知想到了什么,走上前将丫头抱进了怀里,结果一样的,看了他一眼就开始哭。
“我只想问,我还没这个傻子好看吗?”归鸾转头看着乔语问道。
“嗯,我觉得我长的也不算丑。”乔语挤出了一句。
“嘿嘿,小爷还被亲了一口呢。”敢儿得意洋洋的说道。
归鸾看了压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你家丫头应该是瞎了,节哀!”
乔语:……
“甜枣,救我,好恐怖啊,把她从我怀里拉出去,我只喜欢你,这种我不喜欢。”箫岐川还在哇哇乱叫。
“丫头回来了,若是医好了他,会不会?”乔语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看着归鸾问道。
“怕他抢孩子?实话的说,别说孩子了,他就是连你一起抢,你能怎么办?”归鸾问了句:“我最多救你一时。”
乔语低着头想了想:“那是不是可以医他的时候我们在别处,就是……”
“还准备跑是吧?我就问你,你带着两个孩子,又不会赚钱,怎么跑?”归鸾凉凉的说道。
看到乔语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归鸾上前说道:“你已经很好了,我教你的东西不是也学了很多吗?你之前原来学的太少了。”
乔语摇了摇头,咬住了唇:“还是我太笨了。”
“呸,我家甜枣最聪明了。”箫岐川艰难的说了一句。
乔语没忍住的笑了出来,“师父,什么是可以医病啊?”
“怎么,不想让憨憨在多陪陪你?”归鸾问道。
乔语摇了摇头:“不想了,有些梦总是要醒了,以后的路也是要走的,这辈子能遇见他,其实已经是我一生的幸运了。”
“那就明日吧。”归鸾看了乔语一眼叹了口气。
突然被丢了一个丫头回来,乔语他们本来就乱七八糟的生活,变得更是杂七杂八,不过还好凤鸣明天还会给他们送饭,不然估计就连这一口吃的,他们都吃不进嘴里。
虽然之前说要一起医病,但是归鸾说箫岐川的复杂一些,要先医治一段时间。
所以这几日的早间,都是归鸾一大清早过来,将人迷昏了直接带走。
第一天想让他自己过去医病,结果乔语将人送过去就走了,箫岐川差点把归鸾的屋顶给掀了。
这天箫岐川医完病回来了,乔语就觉得他似乎精神不是很好。
“怎么了?师父欺负你了?”乔语上前帮他擦了擦脸问道。
箫岐川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师父给你吃晚饭了吗?你今天不在丫头又是吵了一天,还好她还喜欢敢儿,被敢儿带到屋里睡去了。”乔语还在弯腰帮他擦着手。
箫岐川听到丫头的时候,手指微微的动了下,乔语感觉到了,以为他是怕丫头连着他,所以才说人被敢儿带走了。
“早点睡吧,明天是不是还要过去啊?”
归鸾医病的时候不给人看,乔语也不知道具体做了什么,憨憨一直都是昏迷了,问他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皮肉苦。
一直到躺上了床,箫岐川都一句话没说,乔语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也只是以为他累了,所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箫岐川看着全身依赖的睡在自己的怀里的乔语,轻轻的低头亲了他一下。
是的,这世间再也没有憨憨。
自己走的时候归鸾看自己的眼神,就代表他已经看出来自己恢复神智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来提醒一下乔语,所以箫岐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记忆还有一些模糊,但是这段时间的记忆却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原来乔语喜欢的憨憨是这样的,就连现在的自己,都有点明白乔语怎么会那么的喜欢他。
若自己一直是憨憨,京中的那些委屈乔语怎么可能会受。
在他的心里,小甜枣就是这世间最重要的人,也是这世间他一定会相信的人。若是那是的自己,能有憨憨的坚定,后面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自己的小乔语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想到此处箫岐川心疼的用手轻轻的揉着乔语的腰,那么重的腰上,他居然还把孩子生下来了。
自己有女儿了呢,是小乔语给自己生的女儿。
但是这样的自己哪里配呢?哪里配得到小甜枣的喜欢呢?
若一直都是自己的话,乔语应该从来都不会喜欢上自己吧?
乔语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什么落到了脸上,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下,是水珠,水珠?他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箫岐川。
“憨憨?怎么了?师父欺负你了?”乔语有些紧张的贴近箫岐川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啊?师父不会把你毒哑了吧?”乔语用手摸了摸箫岐川的脸颊,还抬头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
“你别哭啊,憨憨,你怎么了啊?”乔语紧张一直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摸着,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伤着那了。
箫岐川握住乔语的手,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乔语却敏锐的感觉得出了一些不对,之前归鸾已经将憨憨的不行治好了,憨憨缠着自己好几次,自己都没同意,然后因为腰伤,他心疼自己所以又不馋了。
但就算是不馋,却不代表他真的能忍得住,所以有机会总是要做点什么,刚刚自己在他的身上乱摸,若是憨憨的话,他可能会趁机的亲亲自己,或者也摸摸自己之类的,而绝不是现在这样。
憨憨的心思很单纯,这种哀伤的感觉他不会有的。
“你是箫岐川?”乔语冷冷的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