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阿春......沈空知在心底默念一遍这个名字。
愣神间,赵星河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抓着他肩膀就是一阵摇晃:“你说,你这是去哪了!这么久也不回宗门来报个平安,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
未等他回过神来,柳若歌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照着他肩膀就是落下一掌:“好小子,这次跑的可够久了。”
他说完这话以后将视线投向房门中走出来的萧长夙,眼底情绪逐渐意味不明,接着又像是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不过倒也是做事利落,这种情况下就得快刀斩乱麻。”
果然还是三师兄懂啊!
沈空知心底一阵感动,就差抓着柳暮歌的衣角跟他兄弟抱一下了。
可是感受到身后人此时朝着自己投来的炙热神情,他还是无奈地叹口气,说:“我以为是乱麻,结果是钢筋,斩也斩不断。”
“......”
萧长夙面色冰冷,伸手将沈空知从两位手中拽了出来,然后说:“同我们一起上路,路上慢慢说。”
听见是说正事,沈空知也只好跟着他一起往楼下走。
等那两道身影消失不见后,赵星河愤懑地在木质围栏上落下重重一掌:“这萧长夙,现如今居然将空知局为了自己的所有物般,连我们这些师兄都不能靠近!”
柳若歌早就猜出这来龙去脉了,这会儿无奈摇摇头:“小七也没办法,只能找机会把他弄出来单独说话了。”
说着两人缓缓跟着下楼,同时发觉一直面色冷漠的阿春在看见刚才那一幕后表情越发不解。
看了这么一出闹剧后,凤峪和玄鸣只得和凌云清澜宗的人同行。
人走的差不多了,阿春才放慢脚步停在了柳若歌身边,皱紧眉头问:“小七同萧长夙何时结为道侣的,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哪跟哪啊?”柳若歌摆摆手,说:“那会儿你不是闭关还出来过一次吗?就是萧长夙来打擂台的时候,你那会儿神志不清八成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萧长夙将小七掳去自己宗门,本以为只是玩笑而已,可现在居然是将他护在身边不让旁人靠近了。”
阿春显然对自己师弟这样受人压迫的结果感到很不满意,摇摇头便道:“我定要将小七救出来。”
“说着简单,做起来还是太难了。”柳若歌无奈。
不过多时,几辆马车排成排又出了门。
清澜宗三长老加上萧长夙都坐在了一辆马车中,沈空知一个人坐在对面看着他们同样严肃正经的表情,只觉得浑身都是不习惯。
好在没过多久凤峪和玄鸣也进来了,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就跟审讯似的。
三人又将在魔族整理好的措辞在几人面前又说了一遍,眼看着对面的人表情越来越严肃,沈空知也开始犹疑起来。
其实他最开始是想要将魔王的事情也说给他们听,可是考虑到魔王让他远离的玄鸣此时就在旁边,他忍了忍还是选择沉默。
赵星河听完以后第一个给出了疑问:“既然是妖族内部的事情,玄鸣作为妖族人为什么会跟我们说?”
“着实可疑啊。”柳若歌很快接上了他的话,然后摇摇头道:“而且玄鸣从前可把我们重安骗的可惨了,现在说这些话我也不太相信。”
提到故重安,沈空知便又回想起方才在客栈时故重安冰冷的神情。
玄鸣微微垂眸,看起来不像是不高兴,“因为玄跃要杀我,所以我才临时倒戈。”
说完以后,他轻叹一口气,像是妥协了,无奈开口道:“实际上,我同玄跃不是兄弟,我只是玄折君捡来的孩子,他们约定好了要以我的灵魂为载体,等结束这一切后便杀了我,所以我一直都在想方设法逃离。”
“空知仙尊,先前我只是一心想要宝珠。”玄鸣忽然提到沈空知。
沈空知回过神来看他,发觉那殷红眼底满是歉疚:“我曾经偷过一次,没想到中了那毒气,所以......”
解释到这里,不自觉便又让沈空知回想起了当初的事情。
他中了毒气翻墙离开时遇见了匆匆赶来的萧长夙,后面的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些画面和憋屈的经历让他回想起便感到愤懑,可抬眸瞪向萧长夙时,却发觉他正眸色深沉地看着自己。
注意到沈空知的视线,萧长夙微微勾唇笑了一下,然后做了个口型。
“!!!”
这视线是不能再继续对下去了,沈空知狠狠错开眼神,将注意力放在凤峪的解释上。
好不容易解释完了,大家开始消化信息。
沈空知早就待不下去,索性站起身叫停马车,然后上了后面一辆。
掀开帘布,里头的故重安便映入眼帘。
他微微一怔,接着回过神来坐进去,才微微颔首打招呼:“重安,近来如何。”
“师尊......”故重安看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委屈,其中还有些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