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七,四宗大会开始的时候,你不准跟来。”赵星河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
沈空知不解,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出事,于是便掏出自己方才揣在袖子里的宝珠给他看:“师兄,我最近一直用此物修补受损筋脉,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那也不行。”赵星河的态度几乎就是没得商量,也不像平日一样和颜悦色同他说话了。
“不是,你什么毛病啊?多个人多条力量。”
沈空知被他这态度惹得也升起了一肚子火,正忍不住想继续同他吵时,却忽然感觉柳若歌抓住了他的手。
那力道很重,让他一时间便将要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师兄......”
沈空知愣怔看他,速来清冷的眼底满是疑惑不解。
“星河师兄,阿春,你们先回去同弟子说明情况吧,我同空知去外面走一走。”
柳若歌并没看他,而是转头同赵星河说话。
两人并未多说什么,直接转身便离开了桃花园。
等脚步声逐渐消失,柳若歌才将他的手腕给松开,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额头上用力一点。
“你啊你,非得让星河难受是不是,从小到大就这副骄纵的模样,也就只有我们能这么宠你了。”
沈空知捂着头躲开:“什么跟什么啊?”
“你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啊?”柳若歌摇摇头,一脸的生无可恋:“当初你为了救星河灵核都没了,他现在怎么敢让你去冒险?”
“这里有我们就足够了,何况还有萧长夙,还有魔族的凤峪呢,这么多宗门的长老都在,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瞎操什么心?”
“哦......”
沈空知难得被他凶,这会儿愣得跟块木头似的,呆滞半晌又说:“我哪有从小到大就骄纵,我以前不是特别冷吗?“
他这么说是因为记得每次听别人提起他从前,都一副格外缅怀的样子。
说他气质清绝冰冷如霜,整个就一朵高岭之花不可采颉。
谁知柳若歌听完以后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丧心病狂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种话也只有外门弟子会说了吧!”
“......”
“你整个就一闷骚男,对外冰山,在我们面前就跟个公主似的。”
“......”
沈空知差点一拳过去,好在虽然生气但理智尚存,这会儿直接一个白眼过去:“行了你闭嘴吧,说的话都不是我爱听的。”
“听话点,师兄们也是为了你好。”柳若歌说完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两把,倒真像是在安慰小孩一样。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宠溺:“要不然等四宗大会那一天,你就待在房间里照看元存,有他这个小滑头陪你,总归不是那么无聊。”
沈空知扁扁嘴,觉得这个安排总比自己一个人带着要好,便点头道:“行,但是......”
“嗯?”
想到先前魔王说的话,沈空知心底还是有些不安,于是便没忍住补充了一句:“玄鸣和凤峪也去的话,你们可以信任凤峪,但是最好距离玄鸣远一些,他总感觉他怪怪的。”
这话其实他不说,柳若歌自己也懂。
他突兀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说:“玩弄了你们家重安的感情,这样的人确实不能离得太近。”
“我说的不是关于这个......”
沈空知无奈看他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了:“总归警惕着些最好。”
柳若歌满脑子都是些有的没的,不过这时候说出来也只不过是为了活跃这死气沉沉的气氛。
他是个及时行乐的人,不喜欢面对危机的时候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
沈空知当然也懂,于是后面心情也总算是放松了不少。
逐渐入了夜,沈空知本来想同赵星河回屋子里去唠唠嗑,可是回想到自己方才离开时萧长夙唯一的嘱咐,还是选择了早些回去。
难得他能把自己这样洒脱地放出去,只说了个晚上回来住的命令。
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萧长夙暴躁震怒的模样,一瞬间脑海中便浮现了惹不起的感慨。
这会儿好不容易进了院子,一眼便看见大门没关。
里头的油灯在窜入的风中来回摇曳,将桌前萧长夙的影子照的来回摇曳。
沈空知一脚迈进门槛中,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自己回来了,便忽然感觉一阵疼痛自太阳穴散发出来。
手腕登时一烫,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