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小心点呀。”元存傻乎乎地信了,然后扯扯呆滞在原地凤峪的手:“走呀。”
站在沈空知身边的萧长夙对于那青年带着惊愕的眼神很是满意,这会儿十分惬意地扬起下颚,冷冷淡淡扫了凤峪一眼,似是警告。
凤峪的面色一紧,立马垂下眼眸转身离开,背影却是显得有些狼狈。
沈空知没注意到萧长夙方才的举动,这会儿只转身瞪了他一眼,继而抿着唇独自朝着前头快步离开。
进了魔王殿后,凤邬看见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进来,脸上的云淡风轻倏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站起微微俯身行礼,旁边没大没小的凤峪原本还不以为然,看见他哥这么做以后连忙也俯身下去。
萧长夙现在恢复了记忆,十分自然地带着沈空知一同坐上了大殿中央的两个位置。
他倒是不以为然,但沈空知这会儿却有些坐立不安。
虽说萧长夙是这名正言顺的老大,1但是他坐在这却不太对劲,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
不过好像除了他这么想,其他人都没注意这些细节。
这会儿随意落座,便开始商量起了对策。
萧长夙对此表现的非常云淡风轻,好像根本不把妖族放在眼里,只有在听见玄折君的名号时表情有了变化。
后面商量策略的时候,沈空知听得有些费劲,索性带着无所事事的元存出门遛弯去了。
魔族的阵容同他没有太多的关系,现在他最重要的是联系宗门的人。
本想着用飞讯传音招呼一下柳若歌,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回忆起那个术法的咒语,便忽然看见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从空中缓缓落下。
与此同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魔族士兵的跑动呵斥声。
“来者何人?”
眨眼间,那群士兵将沈空知和元存围在身后,然后齐齐举着武器怒视着两个闯进来的人。
旁边的元存还没反应过来,有些紧张的拉着身侧人的手,胆怯地朝着前方看去。
而沈空知这会儿看清楚面前的两个不速之客,却是有些无奈地笑了。
“行了,这是我们清澜宗的人。”
他伸手拨开那几个尽职尽责的士兵,思忖片刻索性随口胡诌道:“这是凤邬殿下请来的贵客。”
那群士兵听后脸色一变,连连道歉后才终于转身退了下去。
赵星河和柳暮歌面色有些凝重,但这会儿看见自己师弟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上前来。
“你这家伙去哪了,我们真以为你出意外了。”
分明没有相隔多久便又见到了他们俩,可沈空知却感觉似乎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按理说他应该是赵星河和柳暮歌前辈的前辈,甚至于在当年大战妖王时,他还曾救过自己的掌门师兄温函渊。
可现在看着这两人关切的模样,却还是从心底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师兄那般尊敬。
他回过神来终归没说太多,只含糊笑道:“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没事就好,我还差点把又一次弃暗投明的那小子给弄死。”赵星河说这话的时候面部表情很是狰狞,手上用力一攥的动作像是要将谁的脖颈给掐断。
他说完这话,柳若歌也来接茬:“我作证,若不是我忽然出现,早就把那小子掐死了。”
沈空知听得云里雾里,看见旁边的元存听得起劲,只得蹲下身让他进去找师尊。
好不容易把小朋友给支开了,他才疑惑问:“你们说的是谁?”
“玄鸣啊。”两人异口同声,说完以后对视一眼,然后赵星河又一脸不屑道:
“我清早起来正准备帮着其他宗门弟子疗伤,就看见他又出现在了门前,还说自己要向我们求助!”
“我早就听重安说过他投奔你们,然后又忽然变脸的事情,当然不能答应他了!何况那时候我以为你被他给......”
说到这,赵星河的表情冷漠无比,又回忆起了自己隔着一整个乾坤台看见玄鸣将长剑刺入沈空知身体内的画面。
“行了行了。”柳若歌看见他这副狂躁的模样,只得无奈勾住他的肩,“再这么气着小心生出心魔。”
沈空知疑惑不解地蹙紧眉头,一瞬间还感到不可置信。
这玄折君上身以后刺了他,按理说应该要将玄鸣的身体完全占据,现在居然又被他给夺回了主动权,这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正疑惑着,柳若歌便眯着眼睛抬头,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几道身影吹了声口哨:
“重安带着你要见的人来了!”
故重安......
沈空知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心底莫名升腾上些许温情,抬头入眼便是一袭黑衣的俊逸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