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倒也是。”
萧长夙这会儿不能靠近他,只得点点头说:“不过人家儿子都临阵倒戈了,我们若是还大费周章才将他消灭,未免有些太没用了。”
“也是......”
沈空知轻叹一口气,只当是自己疑心太重。
“话说回来,自打恢复了从前的记忆,我还未问过你。”萧长夙眸色逐渐暗了,指节分明的手顺着衣襟缓缓下滑:“他碰过你吗?”
“谁?”沈空知一惊,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低吟,但很快又强行忍受住了。
萧长夙手上动作未减,嗓声越发低沉暗哑:“这个世界的...我。”
“你、你怎么连这个醋都要吃?”
沈空知欲哭无泪,“你们是同一个人啊!”
“我不管!”那魔王这会儿仿佛变成了孩童,幼稚地在他脸上啃了一口:“他多少次,我要变本加厉讨回来!”
他说完,未等沈空知推距,床幔便骤然散落下来。
外头的灯火来回摇曳,将床上的两道交缠身影勾勒得暧昧旖旎。
那似欢愉似痛苦的声响闹腾到了半夜,最后化为低低的哭腔,等天边升起鱼肚白,才终于尽数散去。
偏殿的故重安等到第二天,也未能等到自己师尊履行约定来找自己商议回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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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暮时。
沈空知扶着酸疼的腰缓缓坐起身来,只感觉浑身骨骼像是被拆碎了重组一般,稍稍动弹一下便带起一阵难以忽视的疼痛。
他咬着牙将萧长夙在心底骂了千百遍,等艰难穿上衣服一下床,却又感觉腿软地根本站不住。
好在今非昔比,他稍稍动用灵力注入自身,这才终于穿好鞋缓缓走出了侧殿。
到主殿的时候正好碰见故重安拿着长剑一脸严肃地出来,在看见他以后忽然脸一红,然后才仓皇移开视线行礼。
“师尊。”
沈空知不明所以:“重安,你这是要去哪?”
说到这故重安的神情便又凝重起来:“凤邬殿下说铜灵鼎放在魔族不安全,说让我们送到凌云宗去封印好。”
沈空知眼眸微垂,思忖片刻才点点头:
“他说的也有道理,玄折君在妖族的地位不同凡响,难免有妖族人会尝试来解开封印。妖族和魔族本就距离不远,封印在凌云宗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他抬脚便要朝着魔王宫走去。
“师尊,您......”
沈空知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故重安:“怎么了?”
故重安这会儿表情很是怪异,纠结半天小声开口道:“师尊,您颈项上...是被蚊虫叮咬了吗?”
他刚说完沈空知还没反应过来,后面一摸脖颈才骤然反应过来,耳廓登时红了个彻底。
“嗯,昨夜花园蚊虫肆虐,一不小心被咬了。”
他故作淡定说完,然后将故重安支开,这才狠狠地将自己衣领拉高,确定露不出什么来以后,才转身进了魔王宫。
进去的时候两队人正在交接铜灵鼎,萧长夙自个站在旁边看,注意到他进来的时候还饶有兴致上下打量,唇角的笑贱嗖嗖的。
沈空知白他一眼,转头去看赵星河将铜灵鼎包裹好,然后当做宝贝似的抱在怀中的模样。
“我们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宗,先下事情都处理完了...”柳若歌这么说着,侧眸看了一眼站在玄跃身后的玄鸣:“你们也该把自己制造出来的死尸给解决好了。”
“那是自然。”玄跃上前一步,将玄鸣挡在自己身后,继而朝着众人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此次叨扰各位,原先多有得罪,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赵星河抱着铜灵鼎,闻言脸上淡漠的神情丝毫未变:“这样最好,倘若你们再有所动作,我们不会再手下留情。”
“抱歉。”玄鸣有些拘谨的站在玄跃身后,也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沈空知能够明显察觉到玄鸣身上某种气质发生了变化,好像没有从前那么阴郁,眉眼间总算浮动上了一些希望和人气。
不过多时,玄跃玄鸣启程回妖族,魔宫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赵星河还在同凤邬交流着封印的细节,而这会儿柳若歌不知不觉摸到了沈空知身边。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啊?”
沈空知一脸茫然,抬起袖口闻了一下,然后更加奇怪了:“没什么味啊。”
“我看......”柳若歌啧啧两声,视线在他和某人之间来回扫了几下,继而靠在他耳边轻轻开口:
“是一股萧掌门的味儿~”
“!!!”
沈空知转头瞪向他,耳廓红的能滴下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