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喔”了一声,接收到我给他使的眼色,立即滔滔不绝起来,我便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厨娘又兴冲冲地端来了莲藕花蜜水,放在我们面前的茶几上。
我们坐下的三人,就只见何汝之饶有兴致地在喝,叠起的一双长腿随着他嘴里的哼声打着节拍。
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我明明有很多话跟霍然说,但当着何汝之的面真是开不了口,霍然也只能紧紧跟我握着手。
半晌后,还是何汝之率先开口道:“下周就是知若的生辰,这是知若跟我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生辰,”他转头看着我,若不是因为我知道他是个疯子,都快被那满目深情给打动了,“可惜是战乱,我还是想办得别开生面一些。”
我明显感觉到霍然的异样,手里紧紧拽着他,怕他激动起来惹怒这个疯子。
转头看向他时,那眼中已蓄满了红血丝,我知道,他一样跟我觉得这何汝之如此厚颜无耻。
“你们这是怎么啦?”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笑道:“放心!鬼子打不过来的,父亲的部队在上游把他们打成了落水狗,我已经派伍副官带队去乘胜追击了。你们就宽心吧!”
突然,电话响起,陈妈妈接后对何汝之道:“少帅大人,你的电话,是伍副官。”
看何汝之接起了电话,我就将霍然拉回了我的书房。
“发生什么事了?”霍然看到那台充满弹孔的唱片机震惊地将我从头看向脚,道:“你没事吧!”
“暂时不会有事!他说会让我见仁风,就是有点怕,”我抓着霍然的手臂,手指收紧,道:“我怕他会对仁风下狠手。”
“现在我们怎么办?只有等吗?”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怎么不走?那天我叮嘱过你的!”
“我、我听说阿爹和你都出了事,我很害怕又很担心你的安全就让小钱去打听你们的消息,后来小钱说阿爹被抓了,你正在想办法把阿爹救出来,后来,他还带话让我把洋行再管理起来,我想着多拿点钱给军方,说不定能把你们救出来。”
“傻子!”
我摇了摇他的手臂,咬着牙道:“我根本没有见到过小钱,他是那何汝之安插到仁风手下的人。这何汝之,”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这里不对劲儿,你还是尽快走,联系裴舟、银牙儿他们一起离开。”
霍然摇了摇头,“现在不仅我们宅子、洋行和裴家都有他们的兵在守着。”
这时,我真的没办法了,人顿时跟虚脱了一般,这时,厨娘又来敲门了,叫我们下去吃饭。
就这样,我们按照何汝之的意愿在这个宅子里生活着,每天晚上他就会离开,多少让我能稍微睡上个安稳觉。
直到有一天半夜,“轰”一声,落了锁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我从梦中惊醒,起身就看到一个黑影正朝我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