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汝之,是你自己选的,是你给我机会,林家的血债必须要你用命来偿。
我将手伸向了他嘴里那根最粗的管子,心想,只要把这根管子拔了,这个杀人凶手就会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于是,我毅然拉扯起那根管子。
“嘭——”当我扯出那根管子时,何汝之也睁开了双眼,视线对接,我只觉得腿软,想转身就跑,手上已被捉住。
“知若!”
何汝之的声音很虚弱,但拽在我手上的力气却一点不小。
“别走!”
我想甩开他的手,做不到,便转身看着他,道:“你就不怕,我随时会要了你的命!”
他摇头道:“别傻了!你怎么会呢?”
“我会!”我瞪着他,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杀了我全家!”
他好像不敢看我的眼睛,低声说道:“我当时不知道林府是你的家。幸好你当时已经离开了。”
我跳了起来要掐他脖子,但我的力气实在太小,他一把就将我制住,还拔了手上输液的针,将我困进了他怀里,道:“原谅我!求你了,知若!”
“好啊!”我气喘吁吁地说道:“把你的命交出来,我就原谅你!”
“知若啊!”
他将额头抵在我脖颈底部,将呼吸洒在我的后背,似痛苦哀嚎的兽。
“我这一生拥有的苦难与权利,什么都不少,唯独是你,知若,你可知道求而不得的痛,握不住、抓不紧的苦!”
“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霍仁风一人!”
“不!先遇到你的人,是我啊!”
何汝之的手臂圈的更紧,我有种被牢牢禁锢的感觉。
就这样,我被他困在这病房里,整整七天,中途时常有人来探望,经常来的人有洪有才和伍副官。
我站在窗台吟唱着霸王别姬里的经典唱词,伍副官向何汝之汇报着军事消息,他们打着暗语,我听不懂。
伍副官会时不时瞥我一眼,我就更肆无忌惮的大声唱戏。
有时,何汝之会捏捏眉心,但根本不会看我一眼,继续专注着两人的谈话。
洪有才看到我时,满脸笑地堆起褶皱,我没有多瞧他一眼,故意在他们谈话时,继续捣乱。
直到,第八天一早,小钱给何汝之拿来一套崭新的军装,装戴整齐后,他拉着我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
才一停车,远远地,我就看到跪在空地上的女人——冬儿。
“不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