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的人吵啊吵,最终才拟定了良辰吉日为下个月的初三,这番拟定好了该准备的东西也可登上清单进行采买了。被吩咐到的弟子欢欣鼓舞下山,左一条又一条不知买了多少,最终堆到仓库都快放不下了清单之上的用具也没采买完成。
自然,仙门那么大动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还未等知晓仙门动静的人打听,请柬便传书到了各门派的掌门人手中。
“师父,究竟是谁成婚呢?”守在大佬身后的小弟子实在忍不住了,师父天天捧着那请柬玩儿,可就是不告诉他们这成亲的人是谁,可把人急得不行。
大佬揉了揉胡须,嘿嘿笑了两声,道:“这请柬未写名号,但我想应当是那二位吧,这动人之情终究引得天地侧目,修成正果,善哉善哉。”
小弟子眼珠子一转,师父这意思…可不就说的是弑杀君同其挚爱的故事么,这下可好,晚上回房可有八卦可以讨论了。
于是没过多久,仙门的弑杀君同桃夭上君即将成婚的消息便传到了五湖四海,为人所津津乐道,台上的说书人说的激昂,台下听书的观众也廉江拍手叫好,而静坐在角落的男人却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粉末自他掌心落了满地,却没能伤他分毫,与他同座的散修咽下了不自觉分泌的唾液,小心翼翼换了个位置。
本以为这人气质不凡是哪个王公贵族下乡体验生活,他才想要毛遂自荐,谁想这竟是隐藏在人群中的大佬,修为竟恐怖如斯!
别渊却是半点儿没注意到旁桌的暗流涌动,他将指缝间的粉末甩下,黑曜石般的瞳眸中渐渐浮出血一样的红色,而顷刻间又被压了下去。
他就要成亲了。五指渐渐合拢,本来刚魔界时,他得到苏且桃复活的消息是欣喜若狂的——他动用的那些力量,不就是为了替苏且桃聚魂吗?
可随即,那个人即将成婚的消息顷刻将他的所有欣喜若狂打的粉碎。血珠渐渐从他的掌缝滑落,一滴一滴,竟是指甲刺破了魔尊被功法护体的皮肤。
隐约的刺痛传来,他猛然松开手,起身向仙门所在的方向走去。
仙门中,苏且桃仅仅穿着里衣,任由浮华手执软尺替自己量身,来回折腾了好久才得到完整的数据。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又一个喷嚏,苏且桃揉揉发痒的鼻头,将手伸进浮华递过来的衣裳里。
浮华转身回到他的身侧,一五一十将衣裳的系带拉出,一个一个栓成漂亮的的蝴蝶结,随口回应道:“怎会有不详的预感呢?”
苏且桃摇了摇头,在最后的蝴蝶结尚未完成时扑到了浮华的怀中,说话的声音也跟着瓮声瓮气的:“哎呀我也不清楚…这两天老是打喷嚏。还有你,都快把我养成个小废物了。”
他哼哼唧唧的开始控诉,自从两人解开心结后,浮华那跟个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顺道还将苏且桃所有需要做的事儿都给包圆了,若是吃饭可以帮忙吃,估摸着这人都能帮他吃完。
浮华听了他好一顿唠叨,终于在没声儿的时候勾上某桃的下颌,强迫人抬头望自己,“怎么,不耐烦了?”
他的唇角有微微的笑意,苏且桃的身子却微微抖了抖,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危险。
“没有,”视线不自觉左右移动,苏且桃舔舔有些干涸的下唇,伸手搂住眼前人劲瘦的腰身,撒娇道:“我知道你爱我,可是这样真的不行么,我什么也不做,感觉好像花瓶……”
浮华的眸中这才有了笑意。
花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重生回此间,与他相见的那一天,他的师尊撒泼似的大吵大闹,随即又像是被捏住脖颈的猫儿…此刻他很想将过去的事用来调笑这颗小桃子,可惜他记不得了。
“你不是花瓶,”浮华俯身吻他,总自己的唾液润湿他些许干的唇瓣,顺道吮了吮他的舌尖,“你是吉祥物啊桃桃,只要有你在,我们便所向披靡。”
苏且桃闻言哼唧两声,小声道哪有那么夸张,浮华闻言却只是一笑,并不多言。
这颗小桃子的到来令整个镜面大陆,甚至是魔界都免于危难……但是他不知道。
又过了半个多月,道侣大典顺利举行,夺目的正红染红了昔日雪白的仙门,而这红之下不再是白雪,而是生机勃勃的花草,与跑来跑去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