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种感觉一直没有消失,容书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依旧没看到半个人影。
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便加快脚步想去到有人的地方,谁知道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捂着眼睛强行摁进了怀里。
“谁?”容书只来得及下意识发出疑问,他刚想反手攻击制服对方脱身,脖颈就被用力掐住了。
对方的手法非常巧妙,容书几乎是下意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便软了身子,被人用布条蒙住眼睛绑着手脚扛在了肩上。
头朝下血液全部倒流在了脸上,容书被扔下来时,脑袋还晕乎乎的反应不过来,等他清醒过来时,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只是一只手腕被绑在某处挣不开,身下似乎是柔软的床单。
眼睛被蒙住了,容书什么都看不到,在黑暗中任何感官意识都被放大了数倍,那人的呼吸缓缓靠近,扑在容书下巴处,他连忙把头扭向一边,厉声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粗糙的掌心控制住容书另一只手,微凉的唇瓣有些急切的贴在了对方脖颈上。
容书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下意识抬起腿想攻击对方脆弱的部位,却被轻而易举的压制住。
黑暗中的呼吸声加重了不少,那人将指尖探入容书口腔,他想也没想便用力咬了下去,浓重的铁锈味顷刻间溢满口腔,猝不及防呛了一口,容书忍不住咳了几下,意识却渐渐变得混沌起来。
…………
容书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眼睛上的布条已经被扯掉了,四周的环境很黑,但猫族的夜视能力丝毫不受影响,他能看到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房间,但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应该是个没人住的空置房子。
他的一只手腕却依旧被死死地束缚着,身上的异样感非常清楚的告诉他,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体出现丧尸的大致特征后,容书的虎牙也变得锋利起来,他咬断束缚住手腕的绳索后,捡起地上的衣服换上。
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想找到一点对方留下的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可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床单都整理干干净净的看不出半点痕迹。
容书身上疼得厉害,他龇牙咧嘴的走出屋子,外面已经是晚上了,但是路边的路灯还亮着。
他看了眼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用力咬了咬唇,只觉得浑身哪里不舒服。
那人显然是蓄谋已久,不然一间没人居住的屋子里为何偏偏铺好了床,还蒙住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自己的长相,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容书第一个想到的是景亦初,却又很快否决了。
虽然对方平时的温文尔雅看起来就是张伪装用的面具,但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他也算是对景亦初有了点基本的了解。
对方一直以来都在尝试和他循序渐进,看起来风流多情,但在感情方面似乎还挺纯情的。
雷上校有好几次状似无意在他面前提起过,景亦初向来洁身自好,平时不少女人想要接近他,最后都不了了之。
更何况他也没有拒绝景亦初的喜欢,只是表现的比较害羞,对方没有动机这么做。
那如果不是景亦初,又会是谁呢?
容书回到宿舍,给他开门的是那个平时大大咧咧五大三粗的室友,对方惊喜的一拍脑袋,“容书?你之前跑哪去了?”
本来中午吃过饭后,容书就出门了,但是后来景亦初就亲自找了过来,室友才知道对方并没有赴约,可他们确实是亲眼看到容书出去了的。
于是几个人都尝试去联络容书,但对方一点回应也没有,基地门口那边也没有对方离开基地的相关登记,基地里又怎么都找不到对方的身影。
末世里各种未知的危险层出不穷,他们也不能保证基地里也一定就是安全的,所以找不到人就很着急,到了晚上也睡不着觉,谁知道容书突然回来了。
容书没有心情回答室友的追问,他缩着脖子,把遍布青紫牙印的手指藏在袖子里,含糊的说了句“我困了”,便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室友告诉了景亦初他回来的事情,没过多久对方便向容书发来了通讯。
他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有点不想搭理对方,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其放在耳边,“景哥。”
这是景亦初让他这么叫的,但容书有点腼腆,再加上对于强者本能的敬畏,所以这还是对方第一次这么叫他。
景亦初本能的感觉出哪里不对,他放轻声音道,“阿容,你下午没来,是有什么事吗?”
容书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的吸了口气,才道,“抱歉,临时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放了鸽子,对不起。”
对方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颤音,景亦初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但他没有挑破,只是沉下眉眼,声音却依旧如春风拂过般温柔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