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天皓动怒,手下忙不迭地离开。
杨天皓背靠着棺材,人慢慢滑下来,坐在冰冷的地上,慢慢闭上眼睛。
一身孤独。
……
这一次,安城计算错误,他计算到有人带走陆靳闫,但他忘了,陆靳闫有着十分稀有的病症,一旦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就会失去记忆。
夜色中,陆靳闫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在荒野之上,有鲜血掉下去,他就用脚踩着杂草,将血迹掩盖到。
这是一种本能。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听着那漫天的枪声,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离开。
不能留下来。
忘了走得有多远,陆靳闫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慢慢消耗,耗得快不剩什么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厉害。
他往前走去,却走不到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不知道该去找谁。
他就这么茫无目的地走着。
蓦地,陆靳闫从口袋中取出那串金色铃铛,手指轻摇,没有半点声音。
他颀长的身影狼狈地立在夜幕之中,一双黑眸深深地盯着铃铛,眸子动了动,薄唇微张,但还没能说出什么,他将金色铃铛从眼前移动,往前望去。
小径上,一个穿着民族服装的老人骑着一部三轮车停在那里,一脸震憾地望着他。
陆靳闫站在那里,一身狼狈,血迹斑斑,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格外阴沉戒备,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都不像伤者。
“……”
老人被他的眼神吓到,不禁咽了咽口水。
但老人并未离去,而是试探地问道,“刚刚那边又打战了,要我救你走吗?”
老人说的是泰语,但陆靳闫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