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可他们在场的人都知道,端王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方才感受到端王身上熟悉的气息时,江望书便知道那位先生估计也是找上端王了。
只是这端王也是个狠人,连自己儿子都能下手。
江望书心底啧啧两声,眯起眼来打量着端王,被对方发现也没在意,只与对方对视着。
似乎觉得这位仙师有趣,端王也眯起眼来打量着他,毕了笑出声来,说:“江仙师这模样瞧着倒是不像仙人。”
“仙人是仙人,修士是修士,本就是不一样的。”江望书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他一向不擅长伪装什么,倒也没有拐弯抹角说话的念头。
端王见江望书似乎不大喜欢他,也没在意,只笑呵呵地说:“江仙师何必如此,小王瞧着江仙师投缘,还想请江仙师到府上一叙呢。”
“这就不必了,头一回见,也不算多熟悉,这便一门心思把人往家里请,谁又知道是不是鸿门宴呢。”江望书嗤笑一声,听到对方想请自己离开皇宫,便想到昨夜里的事。
若是死了五皇子,疯了六皇子,只为了一探他江望书设下的法阵,那这端王和那位先生,是极可怖的。
见江望书浑身散发着敌意,端王心中也是了然,倒也没有再纠缠,只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一副要走了的样子。
阮闻拿不准端王今日是来做什么的,见对方要走,倒是松了口气。
没想这端王却是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而是上前仔细看了皇帝一眼,方才转头看向阮闻,说:“老四可得好好照顾皇兄,如今你可是那风口浪尖上的,若皇兄出了半点差错……”
端王也不说完后边的话,只拍了拍阮闻的肩膀,笑了两声:“你是聪明人。”
阮闻怎么可能听不懂端王的言下之意,抬眼看去时那眼神都要冷了几分,只敷衍地应了应,便喊大太监进来送人出去。
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没想阮闻喊人进来请他出去的速度那么快,半点没让他久留的意思。
端王倒也不恼,只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望书一眼,出门的时候回头又看向阮闻。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江望书警惕起来,他总觉得端王并不像六皇子一般,如果端王真的与那位先生联手,那他接下来必然会有行动。
“回去查一下你屋里的东西,至于吃食,我已经让云尘去查了。”江望书揉了揉额角,心说这一趟可比上回对付秦钩吻让人头疼多了。
江望书都这么说了,阮闻自然也是警惕起来,想是出了什么问题,方才要如此搜查。
今日一早,江望书便放出纸人到皇宫中四处走动,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
二人在养心殿也没有多待,左右皇帝也还昏迷着,二人留在这也是没什么用处,没一会便回去了。
回到阮闻的住处,一进门便见云尘等在那里,正端详着手上的东西,远远瞧着也看不清是什么。
“师尊。”
见江望书来了,云尘放下手中的东西,垂眼给江望书行礼。
江望书摆摆手,看向他手中拿的东西,皱了皱眉,问:“这东西哪里找到的?”
“这看着只是普通的珠子,但其实是一样出自魔界的法宝。”江望书也不直接用手拿,只用灵力捏起那珠子,举起来给阮闻看,说:“这东西能储存不少阴邪毒物,虽同是储物,却与普通储物袋是全然不同的。”
云尘点点头,对阮闻说:“本想报给师尊,没想师尊先说了。正是如此,这东西不能储存寻常物件,却能储存大量毒物。”
“储存的意思是放在里边,那这东西应该是……”阮闻不懂这个,听了二人的话,有些奇怪地问。
江望书摇摇头,打断他的话,说:“不,它能定期将毒物泄出来的。”
“按仙师这么说,这东西就是放在我身上,好每隔一段时间往我身上投毒的意思?”阮闻大惊,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东西。
阮闻是皇子,能接近他身边的东西定然是经过查验的。
虽说阮闻身边还是普通人多,但阮闻这么多年一直想踏入修真一门,认识的修士倒也不少,不至于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你记得吗?”江望书略略一想,问。
阮闻接过这东西,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得来的。
“不知云仙师是在何处找到这东西的?”阮闻实在想不起来,便问。
江望书也看向云尘,突然想到,这东西不会是从哪里拆下来的吧?
云尘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只点点头,带着二人进了存放衣冠的那间屋子。
“怎么会是这个……”
见云尘那么一指,阮闻愣了愣,没想到竟是从这东西上边找到了。
江望书和云尘修士出身,自然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只能眼带不解地看向阮闻。
阮闻略一思索,倒也没有说这冠叫什么名字,只说是上朝用的。
这朝廷虽说不是日日上朝,但也是几日一回。
若非此番被他们发现,想来是连阮闻也要中招。
“但是有一点徒儿想不明白,既然对方已经做到了这份上,肯定是有办法越过咱们直接对阮闻下手的,为什么他们不呢?”云尘蹙眉,满脸写着不解。
江望书也想不明白这一点,来回踱步着,突然想起什么,问:“那边那查得怎么样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那边也是有这种东西,只是量稍微比阮闻这儿多一些。”云尘说。
这就很奇怪了,为什么偏偏阮闻这里的量不多呢。
“对方的目的,也许不是想扶某个人上位呢。”阮闻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虽觉得很是荒谬,但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