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等我一会儿。”
“等你干什么呀？”
江霆没应声，把粥盛好，又把碗筷碟子摆放整齐。
顾卿趁他转过身，悄悄抹眼泪。
下一秒，却没有任何防备地，被人抵在墙上。
江霆一手撑在她脑袋旁边，一手捏着领带往下扯了扯，漆黑瞳孔深邃：“等我忙完，然后亲你。”
他吻住她的唇，手也缓缓移动到她后脑勺：“现在我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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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江霆下班，过寒假的小朋友顾卿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怀里抱着海绵宝宝抱枕，笑得东倒西歪，像个不倒翁。
“江霆，你快来看！”顾卿伸手招呼他。
江霆眼尾弯下去：“我先换衣服。”
顾卿点头。神级洁癖患者就是这么有原则，突然，她想起什么，噔噔噔跑到卧室又跑出来：
“江霆，我给你买衣服了。”
江霆手上动作一顿：“嗯？”
顾卿抱着一团黄澄澄的不明物体到他面前：“洗过了已经，情侣装。”
“什么。”江霆显然没办法想象那一团能穿到身上，好在顾卿和他心有灵犀，立马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圈。
还是自带BGM的那种，一边转一边嘴里发出“铛铛铛铛”的配乐。
顾卿今天的睡衣不是长颈鹿也不是小恐龙，是只小熊。
材质毛茸茸叫不出来名字，但是显得人圆滚滚胖乎乎，帽子扣在脑袋上，还有两只圆耳朵。
“我老婆今天又变可爱了。”江霆弯腰捏起她下巴轻吻。
顾卿眼睛亮晶晶：“你也有。”
她把手里那一团抖开。
江霆石化成一尊赏心悦目的大理石雕像。
对于习惯了黑白灰的顾大总裁来说，这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不穿不行吗。”江霆一张俊脸凑上前，显然是打算用美人计。
顾卿抑制住狂跳的小心脏摇头：“不、可、以！你不穿就是不喜欢我。”
顾卿瞥他一眼，双手叉腰，像是动画片里走出的卡通小熊，带耳朵的大帽子显得娃娃脸巴掌大小，一双弯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不穿就是不爱我。”
江霆心说自己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顾卿最近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
但他又很喜欢顾卿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对他提出各种无理要求。
甚至还有那么点儿不易察觉的甘之如饴。
顾卿吃定江霆不会对她说个“不”字，表面委委屈屈一脸“你不爱我了”，实际上小尾巴已经翘到天上去，好整以暇地等着江霆妥协。
“行吧。”
江霆手长得白皙修长，和黑色领带形成强烈视觉冲击。
三两下扯开领带，又干净利索地脱下西装外套。
而那双形状标准的桃花眼，就定定看着她，一眨不眨。
小熊今非昔比，危机意识特别强，她一手捏捏自己发烫的小耳朵，一手去推旁若无人脱衣服的顾大总裁：
“哎，哎不是呀！你去卧室换……”
“你又不是没见过。”
江霆身上只剩白色衬衫和西装裤，大大方方伸开手臂在她面前，唇角一勾，完美诠释斯文败类，像个无声勾引的妖孽：
“你给我穿，我就换。”
顾卿捂脸：“真不能要点儿脸吗？”
江霆修长剑眉挑了挑。
顾卿脸颊涨得通红。
就在江霆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小女孩颤抖的指尖落到他衬衫纽扣。
顾卿拼命集中注意力，不去想些乱七八糟的。
纽扣一颗一颗解开。修长脖颈一点一点展现视野，然后是平直的锁骨，因为常年锻炼而格外紧致的皮肤。
她手指稍微停顿，给自己打气似的顿了顿。
再往下，是劲瘦的腰线，形状完美的腹肌……
好在，过程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虽然被人摁进怀里欺负一通，但某人还是乖乖换上和她一样的睡衣，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像熊大熊二。
顾卿看的，是明星带孩子的亲子节目。
“江霆，我好喜欢那个小男孩呀，特别懂事儿，好甜好甜的。”
顾卿“好喜欢”的那个小男孩大概四五岁，说话还奶声奶气。
江霆认认真真盯着他看了五秒，也没觉察出他哪里值得他老婆“好喜欢”。
他穿着黄澄澄的小熊睡衣，不管那张俊脸怎么冰冷，都无可救药地散发着可爱。
“喜欢他？”
江霆转过头，瞳孔纯黑，像是能把人吸进去，唇角平直，似乎不悦：“你只能喜欢我。”
顾卿叹口气，拖长了语调：“知道啦——”
不一会，顾卿又攥着江霆手指晃晃：“你看，这个小女孩儿好可爱好可爱的。”
夸小男孩他吃醋，夸小女孩总可以了吧。
江霆手臂搭在她肩膀，手指摩挲在她脸颊：“没有你可爱。”
顾卿脸一热。
她就，真的，要被江霆腻歪死了。
想起什么，她半跪在沙发上，这样她就比江霆高出一点点，手抱着他脖子：
“江霆，你想不想要个宝宝呀，我们的宝宝。”
小女孩儿脸颊一点一点变红，漂亮眼睛里有期待有害羞。
他松松散散揽着她的腰，眼眸定定看着她：“你想要吗。”
顾卿大眼睛眨了眨：“有点儿哎，你看小朋友多可爱呀！”
江霆把人抱到腿上。
他的顾卿软软糯糯像个小糯米团，爱闹爱笑又爱撒娇。
他没办法想象，生小孩的痛苦发生在她身上。
单是想象一下，都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顾卿，会疼。”
顾卿摇摇头，全然不在乎：“很多人都经历过哎。而且现在不是有无痛什么的嘛。”
江霆亲亲她鼻尖：“不光是这个。我只要想到，你会难受，会疼到哭，就不舍得。”
顾卿眨眨眼睛：“这有什么嘛！”
“我就是想知道，我们的宝宝会是什么样子，最好长得像你，性格像我，完美！”
江霆垂眸，唇角牵起的弧度温柔：
“长得要像你，但是性格不能像你。”
“为什么性格不能像我呀？”
顾卿拿开他抱着她的手，从他怀里钻出来，站在他面前：
“我不可爱吗？我不大方吗？”她身上瘦，但是瓷白的小脸有肉，嘴唇气鼓鼓地嘟起来。
“我虽然有些时候，有那么一点爱撒娇，还有那么一点点粘人……但也就是一点点好吗？”
她的食指和拇指无限靠拢，表示那一点点有多么的可以忽略不计。
江霆就姿势闲散地倚在沙发，单手支着脑袋，听蹬鼻子上脸界翘楚——顾卿小朋友，跟讲单口相声似的讲了千八百字小论文，由表及里由浅入深，把自己从头到脚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夸。
顾卿一口气说完，又拿起杯子灌了口水，眼角余光瞥见江霆笑着不说话。
之前说她胖也就算了！
现在！竟然说！以后他们的宝宝性格不能像她！
像他难道就好了嘛？
奶奶都说了，江霆——三棍揍不出个屁！
顾卿越想越气，都要自己把自己气炸了。
她直接过去坐在他腿上晃他肩膀：“你快说，为什么性格不能像我！你要是今天不说，我……”
顾卿顿了顿突然害羞，耳根通红：
“你不说，我就今天睡客房！”
“你果然开始不珍惜我了……”
“行吧，那你独守空闺吧你！”
“你当留守丈夫吧你！”
江霆眼皮一掀，唇角勾起：“那可不行。”
“那你说清楚呀，别想蒙混过关……”
江霆总是以冷冽示人的眼眸满是宠溺，语速也放得缓慢，倒真的像是在和小朋友说话：
“性格像你会很辛苦。”
“什么事情都不说，只会憋在心里。”
之前的事情，他每次想起，都觉得后怕。
如果没有叶恒的生日宴，如果他没有恰巧遇到，如果当初的私生饭耐心多些、计谋深些，没有那么快露出马脚被发现。
他轻轻吻住怀里的人。
短暂分开时，唇角的弧度似乎还带几分无辜无奈。
“我心疼你一个都不够。”
“好像没有办法，再去分心心疼别的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