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大结局
“晚晚！”司墨辰惊呼着冲过来，将她抱进了怀里！
感知到司墨辰身上熟悉的气息，晚晚抬头开心地笑了笑，轻声唤道：“哥哥……”
想要抬起手臂抱住司墨辰，但却不知怎么，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晚晚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等等……她刚刚好像……掐着司墨明的脖子，差点杀了他……
难道……是她的力量又暴走了？
“哥哥……我是不是……又暴走……又杀了人了？”
司墨辰抱着虚弱的晚晚，抬头冷戾地看了司墨明一眼，然后心疼地低声道：“没有。晚晚不怕，晚晚没有暴走，也没有伤害任何人……”
“是吗？那……那就好……”晚晚低声应道，接着头无力地靠在了司墨辰的胸膛上。
司墨明还没有从死里逃生以及想起的那些童年记忆中回过神来，他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司墨辰，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墨辰！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在和霍忆寒厮杀，焦头烂额地应付你和那个亨利的攻击么？”司墨辰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冷冷地道：“司墨明，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他说着，一旁的安进已经将一台电脑送到司墨明的面前，道：“明少爷，这些天你看到的司家和霍家打得不可开交，甚至司家的股票一落千丈，岌岌可危的消息，其实都是辰少爷用黑客技术营造的假象。事实上，司家和霍家这几天一直齐心协力在寻找晚晚小姐。”
司墨明怔怔地听着安进解释，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筹谋多年，机关算尽，到头来，换来的不过只是一场弥天大梦？
呵呵呵呵！原来，自始至终，自己都是一败涂地的那一个。
原来，小丑一直都他自己！
司墨辰看晚晚几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由得眼中喷火地瞪着司墨明，咬牙恨到：“司墨明，你对晚晚做了什么！”
司墨明抬头看向司墨辰，以及被司墨辰抱在怀里的晚晚，心中蓦地产生一阵悲凉和忿恨。
他唇角浮起一抹冷笑，道：“我给她注射了麻醉剂。听说，对美人鱼有效的药物就是麻醉剂，这样，她就会乖乖地呆在我身边，而不会嚷嚷着要回到你身边了……”
司墨辰的瞳孔蓦地收缩，身体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司墨辰眼眸冷戾，抬脚一脚踢在司墨明的下颌上，司墨明登时口吐鲜血，再次痛苦地咳嗽了起来。
“司墨明，你找死！麻醉剂对人鱼族来说就是穿肠毒药，你居然对晚晚下这样的毒手！”
司墨辰暴怒之下，从口袋中取出了手枪，对准了司墨明。
司墨明脸上蓦地露出惊愕的表情来。他只是听凯说麻醉剂对付人鱼族最有效，却从来不知道这是毒药！
“怎……怎么会？那这些天，晚晚并没有事，而且还……”醒了过来，刚刚甚至……差点杀了他啊？
但他随即反应过来，接着嘴角浮起一抹自暴自弃的自嘲的笑。
自己都已经全盘皆输了，居然还会因为霍晚晚的安危而紧张？真是可笑。
他仰起头，再次看了一眼已经虚弱得意识模糊地昏睡的晚晚，笑道：“司墨辰，动手吧。”
如果麻醉剂真的是会杀死人鱼的毒药的话，那么……倘若晚晚真的死了，他至少……可以在她死后拥有她……
他闭上了眼睛。
但此时，因为已经陷于恍惚中的晚晚含糊地呢喃道：“哥哥……不要^不要……杀……人……”
司墨辰原本要扣动扳机的手停了下来，而司墨明也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眸。
霍晚晚说，“不要杀人”，而不是“不要杀他”……
她自始至终，担心的都是司墨辰。害怕他因为杀了人而脏了手，而不是不想他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司墨明蓦地仰天大笑，甚至笑得泪流不止。他还真是……输得彻底。
司墨辰看着眼前崩溃的司墨明，将晚晚抱紧，然后吩咐安进道：“安进，先把他关起来。”
这时，晚晚的哥哥们和霍忆寒以及虞昭昭，曜曜等也赶了过来。
虽然筱月他们也恨不得立刻杀了司墨明，但一来他们更关切晚晚的状况，二来，晚晚也说了不让杀人，
因此，他们也都暂时没有对司墨明怎么样。
沉舟立刻开始查看晚晚的身体。
晚晚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面色苍白地躺在司墨辰的怀里。
“晚晚，听哥哥的话，你不准有事！听到没有！如果你有事的话，哥哥一定会死掉的！”司墨辰颤抖着声音一遍一遍地在晚晚的耳畔呢喃。
沉舟已经第一时间给晚晚吃了解药，但在诊断之后，他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霍忆寒看他如此，立刻惊惶地问道：“怎么了？晚晚她怎么样?晚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司墨辰没有说话，但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嘴唇颤抖着，一瞬不瞬地瞪着沉舟，面色吓人。
晚晚，倘若你有事的话，一定要原谅哥哥，哥哥不能遵守约定，哥哥一定会杀了司墨明替你报仇的……
云落着急地问道：“沉舟，你快说话啊！你要急死我们吗！”
沉舟眼底闪过一瞬的痛楚，然后开口说道：“晚晚是半人鱼，身上有一半的人类血统，所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即便是人类，麻醉过量也会死亡。她这一路来，被注射的量一点点堆积，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沉睡不醒……而这种状态，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连我也不知道……”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晚晚有可能会就此昏迷不醒么？”风诺怔了一下， 旋即咬牙一字一顿地问道。
司墨辰低头凝视着晚晚，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轻抚她娇美安静的睡颜。
“怎么会这样？！刚刚晚晚不是还很厉害，差点掐死那个该死的司墨明吗？怎么会一下子就要昏迷不醒了！”云落嚷道，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筱月和云曦的表情也都凝重而痛苦起来。
沉舟深吸一口气，心痛地道：“她能短暂醒来，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不，不仅仅是保护自己，更重要的，她应该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司墨辰愕然地抬头，声音沙哑地道：“你说……什么？”
沉舟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晚晚怀孕了……”
所以，她突然醒来，并不是因为像小时候那样体内的力量暴走，而是因为……她感知到了危险，她要保护肚子中的孩子……
她和他的孩子！
“晚晚……”司墨辰只觉得每呼吸一口，心都痛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自己的动作那么慢没能早一些找到晚晚，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防范司墨明，为什么害得晚晚受这样的伤害……
他好没用！明明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晚晚，到头来，却还是害得她变成这样！
“那……难道姐姐就要一直这个样子了吗？妈妈，我不要！我要姐姐醒过来！”曜曜难过地问道，眼中有泪珠滚落下来，变成了美丽的鲛珠。
他虽然一向表现出和十几岁小孩不符的小大人的样子，但到底只是个小孩儿，看到姐姐变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哭了起来。
虞昭昭也掩面默默地流泪，将曜曜揽进了怀里，一边轻声安慰道：“曜曜乖，姐姐很厉害很坚强的，姐姐一定会醒过来的……”
“如果……”司墨辰听到自己沙哑着声音开口问道：“晚晚回到大海里的话，会不会有可能比在陆地上，醒过来的几率更大？”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接着云落气愤地斥道：“司墨辰！你有没有良心！晚晚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还被你那个该死的弟弟害成这样，你就迫不及待地要丢掉她么！”
丢掉她么？他怎么舍得？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和晚晚分开哪怕一秒钟。
可是……倘若那样做对晚晚好的话，那么就算误解，也无所谓了……
云落越说越气，几乎要上来对司墨辰拳打脚踢了，筱月威严地开口斥道：“云落，你冷静一些！”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沉舟眼神复杂而审视地看着司墨辰，点头道：“晚晚虽然是半人鱼，但基因上更倾向于人鱼族，因此在大海中，的确比在陆地上更好，醒来的几率更大……”
司墨辰低头无限怜爱地凝视着晚晚，然后俯身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接着一狠心，抬头逡巡过众人，然后说道：“这样的话，你们把她带回海中吧。”
碧蓝无垠的海上，一艘大船静静地在波浪中微微起伏。
晚晚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手中握着美丽的捧花，绝美的容颜被如烟似雾的头纱遮掩着，眼眸却依然是闭着的。
观礼的人有霍忆寒，虞昭昭和曜曜，晚晚的爷爷和哥哥们，以及溟祭和夜岚，司家则是司玄心，司震霆和白语霜几人。
神父是人鱼族的长老，在陆地上做着神父的工作，特意赶来替他们主持婚礼的。
“司墨辰先生，你愿意娶霍晚晚小姐为妻，从此无论境遇好坏，富有或者贫穷，病痛或者健康，就将对她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么？”神父庄重地念着誓词。
司墨辰转头垂眸望了依然沉睡不醒的晚晚一眼，然后坚定地道：“我愿意。”
“霍晚晚小姐……”神父又将誓言对晚晚说了一遍。
话音落下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仿佛只要这样，晚晚或许就会突然睁开眼眸，幸福地答道：“我愿意。”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司墨辰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凝视着晚晚，唇角含着笑，宠溺地说道：“小白痴，怎么这么贪睡。你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
“所以，我数到三，你如果不表示抗议的话，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听到没有？”
他说着，深吸一口气，轻声数道：“一，二……三。”
温柔的海风缱绻地吹拂着晚晚身上婚纱的薄纱，却依然没有回应。
神父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现在，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司墨辰掀开晚晚的头纱，然后俯身温柔而悲伤缠绵地吻住了她。两滴清泪‘啪嗒’地落在了她的眼睫上，倒仿佛是她落了泪一般。
仪式结束。司墨辰拥着晚晚又呆了好久，才终于轻声说道：
“晚晚，你在海底乖乖的，一定要快点快定醒过来，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