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早就停了,薄薄的云层里漏下几缕阳光,小小竹筏在碧绿的湖水上破出一片水纹。
“工作,还顺利吗?”他问。
陈洁笑着摇了摇头:“我辞职了。”
似是意外,男人拨水的长篙停了下来,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三年前,我带了一个实习生。她为了找一个人远渡重洋,我很羡慕她的勇气。”
男人勾起嘴角,面上一片温和:“那她一定找到了那个人吧?”
“是啊,找到了。个中曲折良多,但最后还是结了善果。”
竹筏到了芦苇荡,一阵风贴着湖面吹来,芦苇花在风中飘飘洒洒。
气氛安静了很久,男人突然笑了,指了指前面的芦苇丛说:“我以前在这里面迷过路,就像李清照词中写的那样‘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不过我惊起的不是鸥鹭,是一群野鸭。”
很难想象那时的他是什么样子,陈洁眼底一片柔软:“我也迷过路,以为藕花深处是归属,没成想误入迷途,不知争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