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趁机拉了夏仲芳道:“芳娘,你在王府也没有熟悉的人,不若跟苏管家说一声,留着我当你的婆子罢?”
夏仲芳也正想着要留下钱婆子呢,见她也想留下,便跟苏良道:“苏管家,奴家跟钱嬷嬷一道上京,一直相依为命,现奴家进了王府,却不想丢她在外头,想让她陪着奴家呢,不知行不行?”
不过多一个婆子,有什么打紧?苏良点头道:“你不舍得她,便只管留下她罢!”
钱婆子大喜道:“我们还有东西遗在外头租来的房子中,还得去收拾一下。”
苏良见着钱婆子身上的装束,度着她也没什么值钱东西的,便道:“吃度用度,王府全包了,你的东西不要也罢!”
夏仲芳却在旁边道:“今儿见了王府这些东西,我们那些破烂实在不值收拾,也不好收拾来王府放着的,但是送给周近住着的人却是可以的,且还有几套能换穿的衣裳呢,倒是可以收拾了进来。”
苏良一听,马上吩咐两个丫头道:“去,让人备了马车,随钱嬷嬷去收拾东西。”
车轻马快的,一个多时辰后,钱嬷嬷就收拾了东西回来,因进去见夏仲芳,见她已是泡完浴,正在房中坐着,便把收拾来的东西给她瞧了瞧,又说了把何物送与何人等事。
两人说着话,已有丫头来禀道:“夏娘子,钱嬷嬷,管家爷已令人收拾好了厢房,让你们搬过去,以后你们就住在松鹤院了。”
松鹤院却是王府最大的院落,也是现下沈子斋居住的地方。苏良因想着夏仲芳是沈子斋的奶娘,为了方便起见,便安排她也住到松鹤院去,这样沈子斋要喝药奶,夏仲芳便随时能出现。
进了松鹤院,眼见院子里种着许多松树,松树下还真有松鹤在踱步,钱婆子张大了嘴,喃喃道:“怪道叫松鹤院呢,原来真个养着松鹤。”
引她们进来的丫头笑道:“原来还有别的禽类,因怕它们鸣叫吵了王爷,便弄走了,只剩下几只松鹤应应景了。”
说着话进了厢房,钱婆子又是惊叹,以前做梦也想不到有这样好看的摆设,如今可见到了。
夏仲芳自也惊叹,脸上却不显,方御医可保证过,她将来会配一位贵婿,到时不定还能住进比这间更好的房间呢,现下要习惯好东西,不能时不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大惊小怪。
因怕夏仲芳午膳没吃饱,有一个丫头提了一盒点心进来给她吃,又道:“奴婢叫青竹,夏娘子和钱嬷嬷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吩咐奴婢。”
夏仲芳便问了一些王府的事,青竹自是说了。
至傍晚,用了晚膳,又隔得半个时辰,方御医便过来了,他令人通报一声,进了房便道:“夏娘子,你现是王爷的奶娘,我却是大夫,没法避忌太多,这点须得先跟你说好。”
夏仲芳道:“奴家也不是大家闺秀,更没那么多矫情,方御医放心。”
方御医点点头,便让夏仲芳露出手腕来,给她把了脉,点头道:“是时候了。”说着让人端来催奶的药,看着夏仲芳喝下了,又道:“隔一个时辰,若有不适,再唤我。”
夏仲芳便和钱婆子在灯下收拾东西,待收拾好了,说了一会儿的话,却是觉得全身发热,胸部发涨,一时赤红了脸,吩咐青竹道:“快,去请方御医,说我不适。”
方御医很快来了,给夏仲芳把了脉,把完朝钱婆子道:“嬷嬷揭了夏娘子的衣裳,帮她按揉,按上小半个时辰,看看有乳汁出来了,再唤我。”说着出去了。
夏仲芳俏脸涨得通红,自己揉了揉,呻。吟一声道:“嬷嬷,好难受!”
“这是涨奶了。”钱婆子忙放下纱帐,揭了夏仲芳的衣裳,给她按着胸部,一面道:“芳娘,你这身上倒白细,胸也长得好。”
夏仲芳全身火烫,委屈万分,哼哼道:“白细又如何,还不是被休,成了弃妇?现爹娘兄嫂都嫌,恨不得奴家死了才好,这样不丢他们的脸。若不然,奴家因何要当什么奶娘?若是当小娃儿的奶娘也罢了,偏是当一个王爷的奶娘,奴家心里纠结着呢!”
钱婆子便劝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待救回王爷一命,你便是王爷的救命恩人,那时想如何,皆有人帮一把的。你且看看我,老来凄凉啊!你若不想步我后尘,便好好抓住机会,当好这个奶娘,将来自然有结果。”
钱婆子按着按着,手心突然一阵湿润,一时抬手,再去按夏仲芳的胸部,惊喜道:“有奶了!”
方御医听得消息,忙忙赶进来,待夏仲芳整好衣裳,他便上去把脉,又让人再端了一碗药给夏仲芳服下,这才笑道:“好了,可以去见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