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夏仲芳疑惑地看着沈子斋。
沈子斋觑夏仲芳道:“从不从?”
夏仲芳红了脸啐他道:“无赖!”
沈子斋见她娇媚,一下扑上去,吻住道:“芳娘,本王只迷恋你一个,你放心罢!”
因着钱婆子那番话,夏仲芳自是留意起简木蓝来,至这一日太傅夫人来府中给沈玉仙道喜,便借机请了她到房中说话,把听到的闲话说了。
太傅夫人一听,脸色难看起来,气道:“却不知道她生了这等心思的?自从青娘出嫁后,我倒想培养她,要给她择一门好亲,不让她受欺负,她倒好,自己就谋划起来了。”
夏仲芳道:“许是她在府中迷了路,恰巧遇着王爷,就说了几句话罢,也不定就会如何了。只是婆子传闲话,就怕传得变了形,所以不得不告诉老夫人一声的。那婆子,我倒是打发到庄上去了。”
太傅夫人叹息道:“她若无心,也不会……罢,还是赶紧把她许人罢,免得留成祸害。”
到得三月二十日,简府便有消息传出来,说是简木蓝许了严家的三公子。
那严家三公子今年十八岁,人才不算十分出众,但颇忠厚,且在父兄护荫下,并不愁前途。
简木蓝虽暗暗爱慕沈子斋,但也知道,到齐王府当侧妃,是不如嫁到严家当正房娘子的,也就息了心思,一心待嫁。
太傅夫人见她安分,这才放下心来。
夏仲芳听得简木蓝许配人的消息时,正在给宇文真准备嫁妆。
宫中已是择了吉日,让宇文真四月初八日出嫁。
宇文真临嫁,倒有些慌张的,跑来找夏仲芳讨教媳妇之道。
夏仲芳原先因为她缠着沈子斋,对她没有好感,现下宇文真既是准备嫁与简木玄,倒抛了成见,自是说些简府的规矩给她听。
宇文真怕自己记不住,又让贝儿帮着记下,感叹道:“亏得王妃在简府住过一段日子,熟知各人脾性。”
夏仲芳笑道:“公主也不必害怕,简家的人,其实都好相处。且太傅夫人最是疼爱孙儿孙女,你嫁过去,她爱屋及乌,定然也会疼爱你的。”
宇文真一时看看夏仲芳,悄声道:“我就怕夫人不好相处。”
夏仲芳一听,知道宇文真听了闲话,便道:“府中有老夫人呢,且你是越国公主,只要不太过,夫人也不会如何的。”
宇文真想一想也是,白氏真敢苛刻她,她就敢到宫中告状,让那个老皇帝给她做主。将来齐王当了新皇帝,也一样能给她做主。
到了四月初八日,齐王府便吹吹打打,把宇文真当妹妹一样嫁到简府了。
简木玄是简家长子长孙,娶的又是越国公主,这场婚事,自然办得隆重。
当下礼成,宇文真被送进新房中,贝儿瞧瞧喜娘等人退在门外,忙去跟宇文真耳语道:“公主要记得当初皇后娘娘的嘱咐哪!”
宇文真有些迷茫,问道:“我阿娘嘱咐什么了?”
贝儿见宇文真果然忘记了,不由摇摇头,俯耳道:“皇后娘娘当初见公主执意要跟齐王到景国,度着公主会嫁在景国内,因嘱咐过,若嫁人,就要入乡随俗,和夫婿恩恩爱爱,才是生存之道。”
宇文真一听是这个,笑着点点头道:“知道了。”
不多时,她听得外间有脚步声,度着是简木玄来了,便止了话。
简木玄今晚喝了酒,略有醉意,这会进了新房,挥退贝儿,自己顺手斟了茶,端起喝了一口,抬眼见宇文真瞧着他,便问道:“要不要喝茶?”
宇文真摇摇头,突然想起贝儿说的话,忙站起来要给简木玄续茶,她小跑两步,马上又意识到,自己是新嫁娘,不能蹦蹦跳跳,忙又换成小碎步,挪到案前,执起茶壶笑道:“我给郎君续茶。”
简木玄见宇文真殷勤,有些感动,笑道:“我自己来罢!”说着接过茶壶。
“是!”宇文真松了手,低眉顺眼应了一声,一时又摸出一方帕子,上前一步,伸长手去帮简木玄擦额角,温柔道:“我给郎君擦汗。”
简木玄一呆,却见宇文真已是坐回椅子上,作出一副乖乖状。
简木玄失笑,隔一会道:“公主还是做回自己吧,这样扭捏着,我看了都别扭。”
“太好啦!”宇文真欢呼一声,站起来去吊在简木玄脖子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我适才的样子呢!不用装成那样,太开心了。”
简木玄又笑了,一手环在宇文真腰上,另一只手去摸出一方帕子来,伸手给宇文真擦脸,笑道:“喜妆糊了。”
稍迟些,新房自有一番旖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