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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2)

钟朗吃痛松了劲儿,闹闹趁机挣脱跑掉,迅速跃上二楼,坐在扶手栏杆处虎视眈眈地盯着下面。

吕婶听到闹闹的动静慌忙跑过来,她还以为是闹闹受伤了,结果没想到是钟朗受了伤,赶紧关切询问:“哎呀,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

钟朗面容整肃地起身快步走向最近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肥皂反复搓洗伤口十五分钟,脑海里的恐怖片影像害得他与时晴一样呼吸急促,神经牢牢地绷成一根弦,连洗手也变得如此郑重其事。

他洗完手就上楼回到卧室。

吕婶担心地追上来:“少爷,你的手真没事吧?需要什么创可贴之类吗?”

“不需要,伤口不深,已经不流血了。”

钟朗无视吕婶的担忧,随手关上房门。

“啊!”

他突然惊恐地尖叫一声,吕婶又回身敲门:“少爷,你真没事吗?”

“真没事,吕婶,你下去吧,别管我。”

钟朗的声线尽量保持平稳。

“那、那好吧,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吕婶有些犹豫地离开。

钟朗瘫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可以勉强刺激他的思想不被时晴带着走。

时晴:“啊!”

她这声惊恐的尖叫吓得小刘手抖,差点把可乐倒在唐糖手上。

“学姐,你没事吧?”

小刘拧紧瓶盖看向时晴,由于时晴那里光线昏暗,视觉效果的差异让他不怎么看得真切时晴的表情。

“晴。”

唐糖也关心地唤了她一声。

时晴按住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心脏,呼吸紧张慌乱:“没事没事,别管我。”

她将双腿蜷在沙发上,膝盖抵在胸口,以缺失安全感的姿势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

时晴按下暂停,拿起手机一看——钟朗。

这么晚了,找她能有什么事呢?

她满腹疑惑地接听电话:“喂,朗总。”

唐糖和小刘那边聊得正起劲,没工夫关注时晴的情况。

钟朗无奈地撑着额头:“时晴,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不爱看惊悚片。”

他声量很低,气息不匀且颤抖。

时晴莫名其妙,她看了眼电视屏幕里女主角惊恐到抽搐的表情:“你打电话来就是给我说这个?”

钟朗快分不清害怕的感觉源自时晴还是他,他摁了摁太阳穴:“对,你呢?”

时晴低头盯着膝盖:“我喜欢看惊悚片。”

钟朗抢答:“可是你明明也很害怕。”

时晴被戳中内心:“你怎么知道?”

钟朗:“你喜欢看惊悚类影片,是因为你内心缺乏安全感,但其实你会很害怕。”

时晴心中漾起一波说不清的情绪,同时感觉有点阴风阵阵:“你到底想说什么?而且为什么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这个?”

钟朗的声音不再发颤,语气温柔低沉:“因为我正在看……,一部讲心理的书,所以就问问你试探一下。”

时晴伸直长腿躺在沙发上,望着泛着幽蓝微光的天花板:“害怕也可以尝试,这并不矛盾呀!比如我害怕各种高空眩晕类游戏,但还是会去尝试跳楼机、大摆锤、云霄飞车等等。”

钟朗:“那你会尝试和我交往吗?”

“……”

时晴立即挂断电话,心里好像埋了一团火直往脑子里蹿,她坐起身又抱紧膝盖,脸颊烧得厉害,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随即,尴尬的情绪宛如金钟罩把她笼在了里面,至于恐怖片,她已经没心情再看了。

钟朗放下手机松了口气,他的恐惧也如愿以偿被消散,只剩下尴尬和不解。

“他到底犯什么病了?表白成瘾了吗?”

时晴慢慢冷静下来,小声嘟囔着打开客厅的大灯,由于光线突然的冲击太强烈,唐糖和小刘登时都吓得一激灵。

在客厅暖黄灯光的照耀下,唐糖和小刘彼此才真正看清对方的容貌。

小刘是个皮肤白净、长相清秀的学生模样,笑起来嘴边有梨涡,蓄着羞涩可爱,他被唐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睑,端杯喝了口可乐便站起身准备离开:“唐糖姐,谢谢你今晚告诉我的那些感受,我获益良多,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你们早点休息,晚安。”

他拘谨地点了点头,不大敢看唐糖的脸,快步从她身边溜走。

小刘开门后才想起没和主人告别,便又朝着里喊了声:“学姐,我走了,再见。”

“好的,再见。”

时晴举着牙刷出来目送他关门,然后又转身回卫生间。

“晴。”

唐糖两眼放光地叫住她。

“干嘛?”

时晴回头。

“五分钟之内,我要那个小学弟的所有信息。”

“……”

卧室里,两人并肩坐在床头。

时晴点进了小刘的朋友圈:“他叫刘慕辰,今年23岁,和我念同一个大学,目前正在读研二,机械工程专业,喜欢无人机、LOL,与前女友分手超过三个月,上段感情对他的伤害很大,最近才慢慢走出来……”

唐糖咬着指甲:“23岁啊,和我同龄啊,说不定比我年龄大呢,他前女友什么样子?有照片吗?”

她激动地摇着时晴的胳膊。

时晴摇头:“没有,朋友圈里她的照片被删干净了。”

唐糖又追问:“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你知道吗?”

时晴努力回忆:“长头发、文静漂亮……”

唐糖突然抬手摸着她的短发,点头微笑断定:“喜欢长头发的女生?那他肯定对你没意思,找你的目的还真就只是开导感情,我可以放心了。”

“……”

“表白”这回事就和上台演讲一般,最开始可能会难以启齿,但一回生二回熟之后就习惯了。

所以钟朗并不觉得尴尬,只是苦了被表白的时晴没法做到他那样的洒脱自然。

时晴的日子仍旧过得踏实却不算自在,偶尔会接到老爸老妈的电话,然后向他们报告最近工作非常专心,没有再一心二用干副业,老爸老妈虽不知道真假,但对此答案很满意。

这让大脑空空的时晴动不动就怀疑钟朗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猴子,嗯……不对,不是上天,是她爸妈。

周末。

时晴是被隔壁的装修噪音给吵醒的,她迷糊着眼拿过手机,居然才早上九点钟。

“谁家在装修啊?还要不要人睡觉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在被窝里蒙头呐喊,然后掀开被窝,一把将枕头甩走,顶着一头蓬松杂乱的短发坐起在床上。

“过分、过分、实在太过分了!”

时晴揉着头发,睡眼惺忪地喘着气:“你们这是违法的!”

约莫两分钟过后,时晴的大脑逐渐苏醒,她眨眨眼下床,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奇怪了,谁家在装修?”

她赶紧穿鞋出卧室来到大门,从猫眼里望出去,原来是对门在装修,墙边搁了些木料,大门正敞开着。

“对门什么时候租出去的?还是卖掉了?”

时晴撤回视线嘀咕着。

她考虑到自己这一身海绵宝宝的睡衣不大适合见外人,便风驰电掣地冲进卧室,在外套了一件卡其色风衣,并用黄色发带将乱糟糟的头发压制住,然后拿上钥匙手机,换了一双平底乖乖鞋开门走出。

这房子应该卖出去了吧?谁租房还给人搞装修啊?

时晴默默推测着,伸长脖子往里面瞧。

她正准备进去找那两个灰扑扑的装修工人说理时,熟悉的声音让她怔住了。

“诶,时晴,你住这儿啊?”

周然穿着黑衬衫黑西裤,手里拿着油条豆浆,边吃早饭边和她打招呼。

时晴忽然就有点……饿了。

“对啊。”她点头,指着对面,“你怎么在这儿?”

周然低头喝了口豆浆:“因为这房子是我租的啊。”

时晴有点懵:“你租的?”

“对啊,之前的那套涨房租了,而且离公司也远,所以我就退房在附近租下了这套,虽然有点小贵,但好歹离公司近,而且是二室一厅,我后面可以招室友分担房租。”

为了保持钟朗的神秘性,周然撒谎毫不脸红。

总裁助理的工资这么高吗?

这是时晴的第一个反应,第二个反应是:“你为什么还要搞装修,房东同意了吗?你这不白白浪费钱吗?”

周然眼神飘了一会儿:“之前签合同的时候,我已经和房东交代了装修计划,会将地砖换成实木,他立刻就同意了,而且这日子嘛,过好了就不算浪费钱。”

时晴含糊地笑了笑:“你说得有些道理,那你忙,我还没洗漱呢。”

她说完就赶紧回家关上门,既没有邀请人家进来喝杯茶的觉悟,也没有继续追问的兴趣。

装修的噪音仍然刺耳,时晴也没忙着洗漱,而是坐在沙发上给唐糖打电话,手机贴着左耳,手指堵着右耳:“糖,你知道周然搬到我家对面了吗?他是不是知道你和小刘的事情了?所以……才来这里监视?”

唐糖那边还在“哼哼唧唧”的如同呓语,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但语气仍然很随意:“晴,你怎么说得好像我喜欢慕辰弟弟就是劈腿一样啊?我和周然就是同事兼朋友,没任何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他现在搬去你对面了?”

时晴侧过身子背对大门:“是啊,我家对面是一间套二,他不会是先租下,然后邀请你合租吧?”

唐糖“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可能,我又租不起。”

时晴继续推测:“如果他有意追你,就不会让你付房租啊。”

唐糖:“那他让我搬过去是为了方便我约会慕辰弟弟吗?”

时晴沉默了小会儿:“说的也是,你要是搬过来的话,也便宜你约会了。那他租对面干嘛?”唐糖躺在床上,抬手揉着太阳穴,瞌睡已经被时晴完全吵醒:“晴,你别想太多了!第一,他不可能是追你;第二,他根本不知道慕辰弟弟的存在,也不可能是为监视;排除这两点,只能说明他钱多了没地方花。”

“……”时晴悠悠叹气,“好吧。”

唐糖:“晴,我周末从来没有这么早醒过,你要是没其他事儿,我就挂电话了。”

时晴回头看了眼家门,难得好奇开口询问:“糖,我想问你,你为什么喜欢小刘却不喜欢周然呢?他们都是属于眉清目秀型的啊。”

唐糖轻轻笑了笑:“性格不同啊,而且最关键的是气质,慕辰弟弟气质纯净,笑起来满满的少年感,我对长相青春活力的男生一点儿没有抵抗力。”

“哦,好吧。”

时晴默默同情了一秒周然。

出于职业习惯,时晴忍不住在脑海里捋了捋唐糖和刘慕辰的性格,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唐糖是一个性格浪漫的女人,一见钟情发生在她身上并不奇怪,铁石心肠铜墙铁壁是她,温柔缱绻为爱改变也是她。

当敲门声“咚咚咚”响起时,时晴以为是她的早午饭外卖到了,她这会儿早洗漱完毕,而且顺便洗了个头,头发目前处在半干不湿的状态,额前刘海沁了水还不够松散。

她玩着手机打开防盗门,外卖小哥确实到了,但周然也站在外卖小哥身边,正冲她点头抿笑。

时晴尴尬地抽了下唇角,边道谢边从小哥手里拿过她的麻辣烫外卖,然后又不得不邀请眼巴巴看着她的周然进屋坐。

周然比钟朗知情懂趣多了,他从时晴的面部表情里能看出自个儿多么不受欢迎,所以进门后就走向沙发处老实坐着,在时晴即将表达“招待不周”的歉意前先摆手告诉她:“时晴,我吃过了,你不用麻烦了。”

“呼——”

时晴松了口气,因为她只点了一人份的麻辣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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