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就实惨了。
时晴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与刘慕辰并肩散步闲聊,刘慕辰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双手自然地垂着,走着走着喜欢踢一踢路上的小石子,就像唐糖说的那样,他是个具有少年感充满朝气的男孩子。
时晴由日常话题顺理成章地转进了情感话题:“小刘,我看你精神挺好,最近没有情感困扰了吧?”
刘慕辰如释重负:“没有了,多谢学姐和Candy的开导,不然我可能还在画地为牢呢。”
时晴敏锐地注意到刘慕辰对唐糖的称呼是Candy,既不是全名,也不是初次见面的唐糖姐,说明刘慕辰对唐糖并没有很生分。
“你对Candy什么感觉?觉得她怎么样?”
时晴就坡下驴地脱口询问。
在夜色的掩映下,树影婆娑鬼魅,小区里的路灯都是诗情画意的四面宫灯款式,黄色路灯将底下男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钟朗远远看着时晴和刘慕辰惬意地遛狗说笑,醋意气势汹汹地涌上心头冲进脑海。
他不止一次想要冲上去打招呼,然后赖着和他们一同走,有刘慕辰在场,时晴应该不会不给他面子,但昂首挺胸的乐乐每次都让他望而却步。
钟朗一手抚着心口,一手撑在路灯灯杆上,尽力平复对狗的恐惧,反复练习深呼吸,但再次站直看向时晴一行时,乐乐还是会让他生理性腿软。
“算了,还是回去看闹闹吧。”
他在楼下待了十五分钟后最终选择回家撸猫。
氤氲的灯光衬着深邃的夜幕,钟朗迟疑走上台阶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落寞,他偶然的回头好像刻在光阴里,晕黄的灯光倾泻在他的身上,柔和静谧得带有一丝怀旧的气息。
小区里这个时候散步锻炼的人蛮多,而且路灯并不能面面俱到地覆盖每个角落,他半眯着眸不怎么看得清时晴等人,但时晴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
因为他站在光里,又或者时晴眼里有光。
心跳“咯噔”一声,格外悦耳。
“学姐,你在看什么?”
刘慕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瞧见一个利落挺拔的背影走进楼厅。
“没什么,”时晴收回目光移向草坪上躺着的一对对情侣,“刚刚你说Candy很好,和她相处很舒服是什么意思啊?发好人卡吗?”
“当然不是。”刘慕辰紧张反驳,“学姐你别乱想,你这想法很危险,对女生不公平。”
时晴蹙眉:
“你到底把她当什么?姐姐?朋友?还是……”
乐乐突然站住,瞄准草丛撒尿。
刘慕辰不解:“学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想问问,你对Candy有没有进一步的想法?比如……交往?”
刘慕辰脸色霎时僵硬,偏过头喃喃回应:“学姐,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才从上段……”
“我明白了。”时晴抬手打断了她,她恍然大悟般回答,“说实话,这个时候和你聊感情确实不太好,我真的都懂,只是糖她最近有点心烦,而且是因为你,所以我才会和你说这番话。”
刘慕辰:“她怎么了?”
时晴发现果然他不是对唐糖完全没感情,而是他迟钝到什么都没察觉,她挑了挑眉,以开玩笑的口吻告诉他:“唐糖说你没良心,因为她最近几次约你你都没理她。”
刘慕辰边回忆边点头:“哦,确实有那么几次,因为我要忙着做试验啊,所以没法陪她玩,而且就我和她两个人,我怕人家误会。”
时晴:“她还说晚上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
刘慕辰满脸好像写满了冤枉:“我回了的吖,只是回复没有很及时而已。”
时晴:“为什么?你很忙吗?”
刘慕辰重重地叹气:“最近一个实验的数据有问题,我们组在检查到底是哪部分出了差错,忙得差点连轴转,实验失败可能会推翻重做,又得准备很久,还要租实验室、器材之类,特别麻烦。”
时晴虽然不是理工科专业,但也能感受到那种头痛。
“女生比较敏感,我确定是唐糖想多了,后面我告诉她,免得她误会你。”
刘慕辰听到这话脸上的阴霾才一扫而空:“真的?谢谢你,学姐,你这是帮了我很多,我就是太直男了,所以没办法完全照顾女生的情绪,上段恋情的失败就是最好的证明。”
时晴笑了笑:“那你还要多久才会开始尝试下一段感情呢?”
刘慕辰勾唇轻摇头,脑海里可能出现了某人的影子,因为他的眸里有光:“不知道,顺其自然吧,不过当下我还没这个准备。”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哪天想谈恋爱了,唐糖会是你的顺位第一选择吗?”
时晴说完立马心跳加速,就好像刚刚冲刘慕辰表白了似的。
然而,刘慕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他的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时晴纵然想替唐糖打破砂锅问到底,但眼下时机不对,不仅是因为刘慕辰的情感经历,还因为她突然接到钟朗的电话,她和刘慕辰的话题被迫就此中断。
她故作镇静地接听:“喂,朗总。”
钟朗那么气喘吁吁,语气尤其着急:“时晴,闹闹不见了。”
“什么?”她差点破音,“闹闹怎么会不见呢?”
钟朗:“都怪我,我没想到早上出门时没有关紧防盗门,刚刚回去发现门大开着,然后闹闹就不见了。”
时晴的脑子已经乱成浆糊,吞吐地又问:“你有其他东西不见吗?会不会、会不会是小偷……”
钟朗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注意,闹闹不见我都快疯了,马上顺着楼梯一层层地找,现在快要到一楼了。”
一旁的刘慕辰也大致听懂了他们的对话,赶紧出主意说:“对了,让他拿一件属于闹闹的东西,我们可以让乐乐帮忙找。”
时晴一个劲儿地点头,把刘慕辰的主意传达给了钟朗。
钟朗喘着粗气:“我已经到一楼了,这是个好主意,那我马上回去拿。”
时晴:“好,一会儿楼厅碰面。”
两分钟后,乐乐带着时晴和刘慕辰狂奔到楼厅台阶下,钟朗站在台阶上面,看到乐乐他忍不住后怕地退了半步,额上冷热汗交织。
时晴知道他的毛病,将牵引绳手柄递给刘慕辰,撒谎解释:“我老板狗毛过敏,你牵着乐乐吧。”
刘慕辰老实地微笑点头:“好。”
“汪汪汪——”
乐乐欢快地冲钟朗叫唤,无奈刘慕辰力气大,乐乐拗不过他。
时晴在狗叫的伴随下跑到钟朗身边,直截了当地伸出手:“东西给我吧。”
“哦,好。”
钟朗将手里的布娃娃老鼠放在时晴手心:“辛苦你们了。”
他眼神诚挚,欲言又止地看着时晴。
时晴错开他不合时宜的炽热目光,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瓣:“一会儿,我和小刘跟着乐乐,你在我们后面保持距离吧。”
钟朗自责又生气地叉着腰:“好。”
时晴将闹闹的玩具老鼠拿到了乐乐鼻子边让它轻轻嗅着。
她摸顺乐乐的毛,温柔地对它说:“乐乐,这是闹闹的玩具,你一定要找到它呀,它胆子很小的。”
乐乐听着她的话,开始想后转身快跑。
刘慕辰兴奋地大叫:“乐乐有反应了。”
时晴和刘慕辰紧紧跟在乐乐身后,钟朗也匆忙跑下台阶,与他们保持着大概十米的距离,不顾总裁形象地大声呼喊闹闹的名字。
有好心人上前询问时,他就把手机里闹闹的照片调出来给对方看,问他们有没有见着他的小猫咪。
现在时间还挺早,虽然没有大妈跳广场舞,但小区里仍旧热闹。
闹闹是一只胆小且怂的软萌猫咪,最害怕人多的地方,钟朗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路小跑跟在时晴他们后面。
雅亭公寓很大,占地面积近万,在乐乐的引导下,他们绕到了平时几乎不会到达的偏僻场所,那里安静很多,钟朗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闹闹的名字,但还是没反应。
这里是大楼后面的区域,石转璐相对狭窄,一旁是电梯楼,另一旁是丛林,野草树木阴森。
一溜的路灯闪着昏暗的光,每盏路灯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乐乐慢慢停了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刘慕辰呼吸急促:“怎么回事?是闹闹就在附近吗?”
时晴按住因不适应运动而狂跳不止的小心脏,大声冲着丛林那边喊着闹闹的名字。
钟朗在他们身后撑着膝盖,口中喘息不止,额角青筋明显,汗珠晶莹地挂在上面,他凝神认真听着风吹草动。
如果乐乐停在这里,说明闹闹极有可能就在附近,但闹闹胆子小所以不敢出声而已,或者不敢大声出声。
他直起身子,目光心有所感地投向丛林:“闹闹?”
“你也觉得闹闹在里面吗?”
时晴回头看向他。
“嗯。”
钟朗朝她坚定地点了下头。
突然,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入定般认真地侧着耳朵,小声说:“我好像听见闹闹在叫。”
“是吗?”
时晴也努力竖着耳朵,可她什么也没听见。
“我进去找找,乐乐就不要跟上了,闹闹怕狗,我相信闹闹就在里面。”钟朗拿出手机开启手电筒模式,“谢谢你们,最重要的是谢谢乐乐,等我找到闹闹,后面给乐乐买狗粮当酬谢。”
他说话间走进了丛林。
时晴和刘慕辰面面相觑了两秒,她拍了下刘慕辰的肩膀:“小刘,你把乐乐带回去吧,我陪老板找猫。”
刘慕辰爽快点头:“嗯,好,你们小心点。”
“麻烦你了。”
时晴冲他挥手再见,旋即跟上钟朗。
“等等我。”她拿着手机跑到钟朗身边,“我陪你一起找。”
“谢谢。”
钟朗由衷感谢,内心一片暖烘。
这片丛林不大,可以说是非常小,两束手机的电筒灯光笔直地照进草丛。
刘慕辰牵着乐乐离开附近后,这片区域就只剩下钟朗和时晴两人。
“闹闹?”
他们分头边喊边找。
“喵呜。”
一声短促的猫叫清晰可闻,瞬间挑动了两人的神经。
时晴高兴地指着前面,有点语无伦次:“我、我好像听见闹闹的声音了。”
“我也听见了。”钟朗兴奋地走向她,“我们快过去看看。”
他们再次呼唤闹闹的名字,循着闹闹颤抖的猫叫声越走越里面,手机的电筒灯光在草丛里仔细搜寻着,他们连走路都无比小心翼翼,害怕会踩着闹闹。
“喵呜。”
钟朗听到闹闹柔弱害怕的叫声,心疼地自责:“它肯定一天都没吃没喝了,太可怜了。”
猫叫声离他们很近很近,可两人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确切的猫。
直到时晴烦躁地抬头活动僵硬的脖颈,才看见树上有一团阴影,她赶紧拿起手机照向阴影,还真是毛茸茸的闹闹。
闹闹害怕地抱着树枝,宛若树袋熊一般:“喵呜。”
“朗总,我找到了,闹闹在这儿。”
她蹦跳地招手让钟朗过去,钟朗飞快地跑到她身边,他看到闹闹在手机的电筒光亮里心惊胆战的小脸。
“喵呜。”
闹闹冲他们求救,爪子仍然死死抱着树枝不撒手。
它的位置距离树下大概有五米,闹闹不知道怎么跑上去的,现在下不来了。
钟朗将手机递给时晴,然后脱下西装,他里面穿着浅蓝色衬衣:“你帮我照亮,我上去救它下来。”
钟朗做了组深呼吸,紧张得舔了舔唇瓣,把西装外套也交给时晴,他解开珠母贝袖口,边撸起衣袖边走向树下。
“等等。”时晴一只手机照着闹闹,另一只手机照着钟朗,“你以前爬过树吗?你会爬树吗?”
钟朗面色有几分尴尬:“没有。”
他轻轻皱眉,眼眸被手机光亮刺激得微微眯起。
时晴对他的答案一点儿也不意外,她翻了个白眼紧抿唇走向钟朗,然后将手机和西装外套都塞到了钟朗怀里:“我会爬树,还是我来吧。”
钟朗既感动又担心:“不安全。”
时晴毫不客气地反驳:“你上更不安全。”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赤裸裸的鄙视别人,谁让她精通爬树,并且经验丰富呢?
钟朗哑然,明白再劝也无济于事,只好温声嘱咐:“那你小心一点。”
时晴重重点头,信心满满:“你瞧好了吧。”
她站在树下活动了两下手臂,稍稍拉伸双腿,然后双臂抱紧树干,抬起右脚开始找恰当的着力点。
钟朗的呼吸凝成一线,比她还要紧张,眼神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的背影,脑海里的神经紧紧绷着,他的一双大长腿蠢蠢欲动,预想如果时晴踩滑掉下来,他要怎么飞快地抱住她,让她不受伤。
两分钟后,钟朗明白是他多虑了,时晴爬树很有一套,行动迅速又步步为营,当今恐怕唯有猴子才能在此项专业上与她媲美。
这时,时晴已经站在了闹闹所在那段树枝的起始端,看见她身形有些颤颤巍巍,钟朗又捏了一手汗。
胜利近在咫尺,为保持平衡,时晴慢慢蹲下身子,使重心降低,改为更加稳妥地四肢触在树枝上的姿势。
时晴跪爬着朝闹闹缓缓移动……
“闹闹别怕,我来救你来了。”
时晴顺着粗壮的树枝朝闹闹小心翼翼地爬去:“闹闹别怕、别怕。”
她口中不断重复着自言自语,离闹闹越来越近,她伸出手能摸着闹闹的毛,似乎能感觉到闹闹害怕的心情。
她继续朝闹闹挪动,右手顺着闹闹背上的茸毛,时晴本想趁此机会将闹闹搂起来抱在怀里,但她害怕胆小的闹闹会在她没有搂稳时紧张乱动,到时候重心偏移,他俩很可能会一起掉下去。
所以,三思之后她仍然选择稳重前进,她距离闹闹越近,树下的钟朗就越紧张,他口干舌燥地咽了好几口唾沫,视线在一人一猫上徘徊,害怕功亏一篑。
终于,时晴距离闹闹只有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她调整为骑在树枝上的姿势,伸直双手向前,小心地握住闹闹小而团的身子。
“闹闹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喵呜。”
闹闹没有乱动,也没有不适应时晴手里的力度,时晴顺利让它的前爪脱离树枝,然后把它抱在了怀里。
时晴松了口气,冲下面的钟朗喊:“放心吧,闹闹在我这儿。”
钟朗这会儿已经汗流浃背,仍然担心地仰望时晴:“下来的时候更要小心,别高兴得太早。”“放心吧。”
时晴才不管钟朗的提醒,沿着原路返回。
她右手抱着闹闹,左手抓紧树皮,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那截树枝的开端。
时晴热汗淋漓,钟朗手里仍然为她举着亮光,此时此刻,时晴才体会到下树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容易,若是她一个人还好,但她怀里抱着闹闹,那难度就高了不止一个level。
“你行吗?”
钟朗好像比她还要犹豫不决。
“我行。”
时晴做了个“OK”的手势。
她让闹闹扒在她的肩上,四只爪子紧紧抠紧她身上的衣料。
时晴舔了下唇瓣,抱紧树干,试探着用大腿与树皮间的摩擦缓慢下移。
当她俩离地面只有两米时,钟朗将手机和西装扔到一边,借着那边熏黄的路灯和皎洁的月色,伸手试图托住时晴的身子。
时晴感受到后面的依靠,心里霎时有底多了,结果偏偏在即将确认安全时踩滑一步脱了力。
“喵呜。”
闹闹的反应极其机警,立刻弃时晴而去,从时晴肩膀跳到钟朗的肩膀,接着完美着陆。
而钟朗则着急地抱住时晴的腰,两人在慌里慌张中往后仰,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幸好底下是草丛,那点高度还不至于摔出个好歹,况且时晴还有钟朗这个垫背的。
“不好意思,我也踩滑了。”
钟朗躺在草地上,语气里有几分愧疚,他本来是想接住时晴,没想到两人反而会一起摔下去。
他不怕摔,但他有洁癖,摔进草丛后衬衣西裤上全是泥土和露水。
“你没事吧?”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时晴脸红地拨开他按在她腹部的手:“我当然没事。”
钟朗赶紧收回手,他轻轻笑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时晴,你说怎么和你在一起就跟演电视剧似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这种摔跤姿势特别像偶像剧脑残情节?”
时晴没空理他,迅速起身然后抱起坐在草丛里的闹闹。
钟朗习惯了在时晴那里碰壁,他也随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但汗水的气味儿非常清晰。
他浑身不舒服地皱着眉。
时晴抱着闹闹走向他:“闹闹已经找到了,现在怎么办?先带它回家?还是……”
钟朗其实很想立马回家洗头洗澡,但闹闹也需要洗澡,难就难在他从来没给猫咪洗过澡,短暂的思量后,他决定将闹闹放在前面。
“我想先带它去宠物店洗澡,你呢?”
他期待地看向时晴,他特别希望时晴和他一道去,但他不能提出邀请,因为两人还没彻底冰释前嫌。
时晴将怀里的闹闹交给钟朗,随即又捡起地上的两个手机一件西装外套,她看了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八点半了。
她把钟朗的手机揣进他的西装外套,然后把外套递给他:“你带闹闹去吧,我要回家洗澡,现在八点半了,如果陪你去了以后回来,那我就没法洗澡了。”
“哦,对哦。”钟朗害臊地明白了,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那你先回去吧,今晚谢谢你。”
时晴大度地摆摆手:“不用谢。”
钟朗抱着闹闹一直将时晴送到楼厅的台阶前,然后才转去露天停车场。
时晴走上台阶,想起散步时看到的钟朗,突然心有所感地驻足回头,巧的是钟朗在走出不到十米的距离也停下了,他抱着闹闹转身,本想看看时晴的背影,谁知道两人的视线会交汇。
一种欲言又止的情愫莫名其妙地荡开,时晴率先撤走视线转过头继续回家,钟朗深深吁出口绵长的气息也转身走向停车场。
时晴必须坚持新调整的生物钟模式,晚上九点半准时上床,吞下两片安眠药,争取十点钟进入梦乡。
第二天照样是凌晨五点起床,码字到七点钟,为避免像昨天那般昏昏欲睡,她先煮了一杯咖啡喝掉才慢慢洗漱收拾。
她以为自己对钟朗没有期待,可在打开家门后发现对面防盗门紧闭,走廊上空荡荡没有他的影子时,时晴居然感到了些许失落。
自从钟朗告诉她真相,她得知了两人间奇妙联系的真实情况,一种被欺骗和玩弄的感觉占据了上风,至于她和钟朗之间的暧昧……显然被她忽略甚至抹杀。
她不仅抹杀了钟朗对她的喜欢,也否认和拒绝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钟朗道过无数次谦,并且每天如同晨昏定省般站在门口守候她出门,哪怕是昨天早上她不想让钟朗看到她的素颜,可在看到他站在面前时,心里还是会有一丝小甜蜜。
虽然那一丝甜蜜被她习惯性迅速遗忘,但今早因为钟朗没有出现,昨日的甜蜜刹那间便涌上了心头,与此刻的失落形成鲜明对比。
时晴感到不可思议地呼了口气,瞬间体会到网上那句流行的话——人都是犯贱的动物。
甭管男人女人,在感情里的傻帽表现不会因为性别的差异就变得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