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犹这时上前,掰开他的嘴巴,只见舌头尚在,喉部却紫黑一片。
“是个哑巴,还是被毒哑的。”
他下此推断后,司云看他的眼神就变了,从满是敌意到溢出一丝畏惧。
慕容犹知道他怕什么:“你放心,我从不用毒害人。相反,只要你对裕王殿下臣服,我还能医好你。”
司云握着拳头,倔着不肯低头。
连身边的小仆都被毒哑,淮祯不敢细想楚韶这三年该是如何暗无天日。
他捞起楚韶双脚间系着的铁链,那铁链中段已有磨损,不花个三五年,都磨不出这种痕迹。
“军中可有会开锁的?”
一副将上前答:“回禀殿下,六营有个兄弟参军前是锁匠。”
“召他来,开了这锁,重重有赏。”
锁匠来之前,宁远邱先上前看了一眼,判断道:“殿下放心,这应是寻常的刑具锁,不难开,只是这铁链是玄铁所制,可见魏庸为了锁住楚韶,真是煞费心机。”
锁匠很快进了营帐,他摆弄锁链,仔细看过锁眼,果如宁远邱所说,不难开。
锁匠抽出一根铁丝,捣鼓片刻,就听咔嚓一声,锁开了,铁链应声落地,砸出闷响。
三年囚禁,楚韶脚腕已经留下一圈红色的印记。
锁匠将铁链拾起,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与王爷道,“这是段好铁,可以磨成匕首。”
淮祯便让他将铁链拿去给制造营。
司云亲眼见到锁了主子三年的铁链被中溱的王爷解除,又喜又不解,过穴的针已经失效,他的体力恢复,却没再挣扎,看淮祯的眼神中敌意已经淡了一半。
慕容犹始终关注着这个倔强的小哑巴,他心思极细,只看司云眼神变化就能猜出他心境已经转变。
本想再上前劝降,裕王忽然急道:“他胸前的起伏为何越来越弱?!”
慕容犹赶忙上前把脉,片刻后脸色沉了下来:“我只能解药毒,不能解心毒。”
“他自己想不开,不想活。”慕容犹叹道,“南岐楚氏世代出将才,楚韶更是年少成名,威震边境,当年殿下都吃过他的亏。”
淮祯抚额:“说了不许翻旧账!”
宁远邱接过慕容犹的话道:“殿下今日这般救他,想来也是英雄惜英雄,试想一位风华正茂的将才,却被君主猜忌,削了兵权,又被君主以封赏军功之名强召入宫,违心做了一国之后,堂堂好男儿,郁于后宫永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