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祯十分郑重地允诺。
楚韶只觉他对这棵树似乎格外上心,也没有多想,更不会知道,凤凰木要长成参天大树的代价是什么。
离宫的马车已经在溱宫正大门等候多时了。
饶是楚韶知道自己行李颇多,但看到八辆华盖马车并列时,心头不免咯噔一下——这哪是流放的架势?!皇帝出巡也不过是这个排场了!
他看了看淮祯:“我如果这样出宫,百姓一定会非议你的。”
淮九顾不觉得这会是个问题,“我为了安抚民意,已经忍痛废后,他们想看你狼狈离宫,我偏要给你最大的体面。”
他紧了紧和楚韶十指相扣的手,固执地道:“只是废后,不是和离,我们依旧是夫妻,丈夫对妻子好,天经地义,谁敢置喙?”
楚韶眉心微动,没有反驳。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其他来送他的友人,他以为温霆和淮暄至少会来。
“对了,阿暄呢?”楚轻煦终于想起来问,“怎么这几日都没看到他?”
淮祯:“......”总不能告诉楚韶,淮暄为了一棵树被留在西夷和亲了吧!!
“他回花州了...”淮祯胡诌道,“你也知道,他是个贪玩的。”
楚韶不疑有他,又问:“那温霆呢?”
“温霆回家被镇国公一顿好打,现在在家中禁足养伤。”??楚韶一惊:“你不会治了他谋反的罪吧?!岂不是我连累了他?”
“朕没有治温霆的罪,是镇国公觉得儿子该管教。”
淮祯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他明里暗里敲打镇国公约束好长子的心思,才害得温纪影挨了一顿家法。
在镇国公看来,觊觎皇后也就罢了,觊觎一个妖后?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到底是亲生父子,一顿家法也严重不到哪里去。
楚韶心中有些愧疚,淮祯宽慰道:“看在他当时是唯二一个袒护你的人,朕不会亏待他的。”
“...你可别公报私仇。”
淮祯气呼呼地看楚韶一眼,“朕没那么幼稚!”
楚轻煦知道他掂得清轻重,见他有些气恼,也只觉得好笑。
淮祯看到他笑,离别在即的伤感淡了一些,他牵着楚韶的手,承诺到,“两年内,朕一定还你清白。这次,是中溱上下欠你一份恩情。”
文氏覆灭,无形中救了多少无辜之人,说是恩情丝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