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句的叮嘱,让易小希听了心里揪痛。
“嗯,我会的。”
临走前的回头,说明前方路上,行人有不舍的理由。
易小希没回头,不是他舍得,而是……他不敢。
这么多年了,不管怎样,他总算是离开了那座囚笼。就像以前无数次,在秦海虐待他以后,他和自己说过的那样,终有一天他会自由,他会活得像个人。
他坐了七天七夜的火车,他离了那个囚笼,远远的,一个地北,一个天南。
易小希走了,有的人,走不了。
男人在海边的别墅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日夜。海风吹来,他会常常看看那片海,那里……易小希曾经希望,和他在那片深处,有个家。
“大少爷,天气凉,您多穿着点儿。”左先生就看不得男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是个外人,多说也劝不了一分一毫,只能在一旁,尽心照顾着。
一场厮杀过后,秦风终于如愿以偿,他得到了位高权重,他得到了洗牌过后的秦家。他当了家主,他站上了他曾经最渴望最仰望的地方!
胜利的喜悦,包裹着他,去解决一次又一次的战争,虽有败处,依旧一往无前。
因为严玉红不明不白的死,严家和秦家,决裂了。
秦孟英老死狱中,秦海容貌尽毁,进了精神病院。
秦风最后的心头患……就只剩了一个。
然而这个手,他不好下。
世界上只有一朵一模一样的花,第二朵如果出现了,那么……就一定会有一死一生的一天。
男人在海边的别墅里,等着爱人归来且看他的同时,也等来了他最不忍看见的人出现。
该来的,总是会来。
“坐。”
男人在椅子上,背脊不太挺直了,精气神也有些虚弱。
秦风脱下手套,他坐在了男人的对面,看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如今的样子,心中复杂的很。
“还有几年。”他轻声问道,声音颇冷。
男人愣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细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怎么……等不及了?”
“没有的事。”秦风随意否认道。
否认的随意,也是说明了,他说的意思,有些假了。
男人笑了笑,戳破了这层尴尬,道:“再等等好了。你等我死,我等他回。看看我们两个,谁的愿望会……先实现?也不枉,我给你腾了地方,你让我回到这里一回。”
虚伪被拆穿,秦风也不红脸,他站了起身,道:“好。我等着。”
临走前,左先生送别时,问候了一声:“秦先生,走好,不送。”
看不见了那男人的脸,秦风才终于恢复了他本来的心绪。
他坐在后座,拨出了一通电话。
“查一查易小希在哪儿,把他目前的资料……送到白家,白清的手里。”
他对哥哥下不了手,那就……让哥自己主动,结束自己这本就不该存在的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