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河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运动装,上半身是白色的马球衫,与上回相比他看上去年轻了几岁,成熟稳重里透着一丝痞气,也是这点流氓反派的气质让他显得更有活力。
冉邱礼貌地紧走两步,笑着迎了上去,“仇哥,早上好!”
“你今天看上去比面试那天还要帅。”仇河走近后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冉邱稍微把身体往旁边移了移,轻笑道:“仇哥才帅。”
仇河喉咙里发出两声暧昧的低笑,然后不着痕迹地挪开了视线,恢复到平时的样子,“来,冉邱,我先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情窦初开》的节目导演,余才,余导。”
余导看了看冉邱今天的穿衣搭配,颇为满意道:“那天面试我就在现场,记得吧。”
“当然。”这就是那天面试最后总结性发言的男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没带助理吗?”余导朝冉邱身后看了看,看他是一个人来的,有些惊讶。
“忙了一个星期了,我就没让助理跟着。”冉邱笑着说。
仇河突然朝远处招了招手,冉邱顺势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小跑着过来了,仇河交代了几句,便对余导和冉邱道:“我有两个助理,我分给冉邱一个。”
余导哈哈笑了,“行吧,反正就是拍拍你们的日常生活,我不管你们这些事,冉邱,从你进屋这一刻起,摄像机就会随着你拍摄,自然些,明白么?”
这对于冉邱来说不算什么,他虽然没演过什么大节目,但他向来不怵摄像机,他看了一眼旁边围着他拍摄的摄像大哥,很大方地说:“我明白,余导放心。”
“先熟悉一下我的家?”仇河一侧的眉毛微微挑起,满眼笑意地伸出手。
冉邱的目光顺着那只伸来的手,一直望进仇河的眼睛里,他轻轻翘起嘴角,语调轻快地说:“没问题。”
仇河的家有四层,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光是客厅就有一百来平,挑高的客厅坠下来一个两米高的吊灯,照在客厅里璀璨生辉。
靠近庭院的一侧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大堂的左侧,以及楼梯间都挂满了油画。
别墅里处处都能看出艺术的痕迹,冉邱不知道仇河是真的这些都有涉足,还是就装装样子,但他就算是真的精通,冉邱也不算惊讶。他们这些演员很多都琴棋书画、舞蹈唱跳样样精通,他自己也会钢琴唱跳,像温远毓这种除了演戏,几乎什么都不擅长、什么也谈不上喜欢的才属于极其少见。
“走,我带你去我书房看看。”仇河突然伸出一只手,冉邱目光顿了下,余光看了眼旁边的摄像机。
摄像机下别说是牵手,如果节目有要求,即便是接吻对他们来说也是工作。
冉邱不再犹豫,更有力地握上了仇河的手。
俩人一路手牵手上到二层,进书房前,仇河扭头冲摄像大哥说:“你们在外面等着,书房里不用拍。”
冉邱本来要踏进去的脚,在听到这句话时,稍显犹豫,他并不想窥探别人隐私。
“没事。”仇河深黑的瞳孔里染上一丝无所谓的放肆,那点儿眼角带着的痞意,在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低声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我想让你了解我。”
冉邱今早出门前喷了点淡香,仇河话里的暧昧,瞬间冲散了这点淡淡地香味,让走廊里仿佛都浓郁起来。
换作他以前,他一定会一点也不给人留面子的说:我不想了解你。但现在的他却不会这么直接,论身高体格,只有他把仇河怎么样。
冉邱撩起眼皮,朝他淡淡一笑,迈进了书房,借着关门为由,他勾着仇河的手指,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仇河的手。
门关上后,仇河突然收敛了笑容,“听说你现在河温远毓一起拍电影?”
冉邱“嗯”了声,抬眸看他,“你们认识?”
仇河走到书柜前,目光落在一张照片上,不答反问,“是双男主爱情剧?”
“是。”冉邱痛快地点点头,视线顺着仇河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一张集体合影。照片上的每一个人都长得很不错,冉邱在两秒内就锁定了照片最后一排,从左数第二个就是温远毓。
那时的温远毓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年轻俊秀,笑得温柔儒雅,即使在这么多相当出色的男女里,他仍然有本事能让人很轻易地看到他。
“我们是大学同学,我是班里年龄最大的那个,而他是班里年龄最小的那个,我们差了五岁。”
冉邱从来没有听温远毓谈过他任何一个大学同学,当然也包括仇河,他等着仇河继续说下去。
仇河顿了一会儿,眼神又飘向了另一张照片。
冉邱在看到这张照片时,原本置身事外,镇定自若地他猛然睁大了眼睛。
这张照片里不止有温远毓,有仇河,让他脑门一震得是竟然还有他自己。
他迅速搜索着记忆,不出两秒就回想起来了。这是三年前,他还在上大学,他哥跟他说,最近投资了一部电影,他可以在电影里客串个小角色。
冉邱突然偏过头,声音比刚才高了些,“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
仇河嘴角勾起一个深深的笑,他轻舒一口气,“你总算记起我了,那会儿你谁都看不见,天天围着温远毓转,眼睛里就只有温远毓。”
冉邱不知道说什么,他已经平静下来,也直觉仇河想跟他说的不止这个,还有些别的更重要的什么。
“后来,戏拍完了,你们就在一起了。”仇河顿了下,偏过头紧紧盯着冉邱,“你奇怪,我怎么会知道吧?”
“我其实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我们俩已经分开了,他的事与我无关。”冉邱的语气没什么波澜。
仇河闻言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的眼睛顺着冉邱的衣领,像个钩子似的望了进去,“你们没分彻底吧?”
操。
冉邱在心里低骂一声。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昨晚温远毓异常的疯狂和兴奋,什么都主动做,后来他隐约感觉,有什么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仇河的眼神逐渐变暗,他突然伸出手,够向了冉邱的侧颈间。
冉邱反应很快地抓住了仇河的手腕,沉声道:“我自己来。”
他收了收领口,淡淡道:“我说分了就是分了。”
“我明白。”仇河低下眼皮又抬起,“当年,我就是和剧组的一个小演员在道具间偷情,偶然听到了你哥和他的谈话。”
“我哥?”冉邱垂在两边的手微微攥起,“还有温远毓?”
仇河“嗯”了一声,眼睛落在冉邱不明所以,却感觉到危险而竖起防备、挺得笔直的肩膀上,他轻轻道:“三年前的那部片子差点拍不下去,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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