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冉一鸣吧?”冉邱声音已经恢复了清冷,“你在门外聊的我都听见了。”
“是。”温远毓不知道刚才冉邱听到多少,他三年前除了答应冉一鸣,跟冉邱在一起以外,冉邱应该不知道他还做了什么。
温远毓看着他,坚定地低声道:“我不会让他再继续作乱,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冉邱突然停下脚步,微微蹙眉,脸上挂着说是嫌弃又不像的表情,他挥了挥手,“你先把你这身味儿洗了。”
温远毓顿了下,他想起冉一鸣刚才说的‘就是一条狗跟他关在一个屋子’那番话,他心里莫名有些幽怨,连带着神色看上去也黯淡了不少:“我就这么没魅力吗?”
“你说什么!?”冉邱看了他一眼,一边眉毛微微挑着,片刻,他一言难尽地重重‘哼’了声,“你怎么就这么骚啊。”
冉邱打住了他后面的话,“赶快洗了,离我远点。”
拍完这场戏,外面天已经渐渐黑了。
冉邱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打车单独去了一家会员制会所。
这家会所白天是咖啡厅,晚上是酒吧,现在空荡荡的,大堂里连主灯也没开,整个大堂仅有最靠进吧台的角落坐着一个人。
冉邱大步朝里面走去,坦然自若地坐在那人对面。
“我给你点了拿铁,加三份糖的,你从小就讨厌吃苦的东西。”冉一鸣推了下眼镜,藏在他眼镜后的双眼漫着红血丝,看上去像被逼急的兔子,但他还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拿起旁边的那杯咖啡,轻轻啜了一口,“我和温远毓,都喜欢喝不加糖的美式。”
“那又怎么样?”冉邱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上,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桌前的拿铁,并没有碰,“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
“你说的没有错。”冉一鸣放下杯子,嘴角留下咖啡渍,他突然微微抬起身,逼近冉邱,轻眯着眼,“可你说,为什么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别人千辛万苦才能得到的东西,就因为你出生的时机比较好,有个亲生的父母吗?”
冉邱看着他,眼里尽是嘲弄的冷意,但他没有说话。
冉一鸣嘴角泛起一丝阴笑,“娱乐公司,爸说给你就给你,前些天还说要把广告公司也给你。你,凭什么啊,我努力工作这么多年,抵不过你刚工作几天。”
冉邱摸索着杯腕,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语气毫无波澜,“也许是因为老爸知道你的品性。家族本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共同体,可你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谁敢把家里的企业交给你,亲眼看着家里的其他人,被你打压得连生存余地都没有?”
“哦,你以为温远毓不是这样吗?”冉一鸣手指抠住玻璃杯,阴森森地哼笑道:“你别以为他现在好像站在你这边,那是因为你没有触犯到他的利益,他本质上和我是一类人。”
冉邱低了低眼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不足挂心地扯起嘴角,“提他做什么,我们的事跟他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没有关系?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情义。”冉一鸣嘴唇向下撇了下,对此嗤之以鼻,“你根本不适合掌管公司,我知道你,说不定温远毓招招手,你就能把公司送给他。”
冉邱嗤笑一声,眼里的厌恶都懒得再隐藏,他不想跟冉一鸣再废话,直接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食指中指一压,压在了u盘上,“这是陈酒给我的,我不说你也知道是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冉一鸣挑了下眉,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要挟我?”
“我只想你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别幼稚了。”
冉一鸣指尖轻轻敲着咖啡杯,他顿了一下,突然咧开嘴,露出一个怪笑,“要说事情发展到如今,起因还是汪福福,要是没她,你现在还乖乖地谈着恋爱,也不会惹这么多事。”
冉邱心头一紧,狠狠地瞪着他,他手心攥着的咖啡杯还有些烫手,他忍了一下,却还是忍无可忍,他手背直接掀起了杯子,滚烫的咖啡液泼在了冉一鸣的身上。
这个傻.逼,真是毫无道德底线。
冉一鸣被溅了满身的咖啡,却疯了似的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没用,你威胁我?你还差得远呢。”
冉邱却只是嫌恶地看着他,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等他放下电话,他神情已经恢复了来时的冷淡,“徐哲从拘留所跑了,冉一鸣,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就站起身,椅腿蹭在地面上发出刺耳地摩擦声。
冉邱从这间酒吧出来的时候,心头最担心的就是他姐。
这种担心梗在他心里,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觉,他一边抓紧办手续,一边给汪福福身边安排了个保镖。
那场激情戏过后,《天渊之别》也正式开始下半场的拍摄。温远毓自那天起,也没再用过什么香水,不止是喷的用的,就连吃的他也会问清楚是从哪里来的。
这天,冉邱拍摄完单手包包子的镜头后,他一走出片场,马小江就突然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冉邱,你是不是和温远毓,那个,就是复合了?”
冉邱脑子里还在想着接下来的戏,闻言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这么问?我跟他早就不可能了。”
马小江听他这么说,反倒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那就奇怪了啊,温远毓的经纪人和我说,他现在不接任何片子和代言,我还以为是他要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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