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一鸣手里正捧着一个箱子,站在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俩人的周围都爬满蛇,两米长的蛇成群地在林地间蠕动。
冉邱手指摸着温远毓的发丝,脱下了上半身仅剩的一件毛衣,垫在了雪地上,他小心地让温远毓躺在毛衣上,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冉一鸣把箱子放在脚边,冲冉邱喊道:“今天谁也甭想走,你,温远毓,还有你姐,哈哈,真的没想到!”
冉一鸣眼里闪出疯癫的光,“既然你和温远毓不让我好好过,那咱们就一起死,这些蛇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咬一口足以毙命,哈哈哈!”
“不许动,举起手来!”枯树林里突然涌出刑警。
冉一鸣看到刑警也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他脸上露出同归于尽的癫狂,却在听到刑警的后半句话时,脸色登时一变。
“冉一鸣,蛇已经被我们换过,这些蛇是宠物蛇,告诉你,徐哲已经被捕!”
冉一鸣眼里是绝望的疯狂,他瞄准了冉邱手里的那把刀,牟足劲儿拔腿冲向冉邱,但就在他迈出第一步时,刑警已经冲上来死死地压制住了他。
冉一鸣被铐上手铐,他经过冉邱的时候,冉邱眼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就像在看一只濒死的恶虫。
冉邱面如寒芒,恶狠狠地冲冉一鸣道:“是我让助理报的警。我告诉你,温远毓活着,你活着,温远毓有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在难熬的等待中,救护车终于赶到。
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赶了过来,温远毓被抬上了担架,他失血过多,此时已经不太清醒,最后一丝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但他被抬上去的时候还拉着冉邱的手,不愿放开。
冉邱跟着一块上了救护车,坐在车里的时候,他只觉得全身都空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就只是怔愣地,目光毫不聚焦地落在地面的某一点上。
救护车到了最近的医院后,温远毓直接被推往抢救室,做紧急处理。
紧急处理的过程中,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赶来了医院。
进手术室之前,温远毓恢复了短暂的清醒,他突然让医生等一下,轻喘着气说:“我能跟我的律师说两句话吗?”
冉邱始终跟在医生旁边,他这才注意到温远毓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律师叫来了,他没有动,眉毛紧拧,“有什么话不能等手术结束再说?”
温远毓虚弱地偏了偏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冉邱,带着点儿恳求的,他嘴唇很白,不知道失了多少血,现在又有多疼,但他还是坚持着要跟律师说话。
冉邱不敢再耽误,只能走到走廊边上坐下了,但他眼睛一直盯着温远毓的方向,只要他耽误超过一分钟,他就准备冲过去让医生先做手术。
冉邱一走,温远毓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他强撑着抬起手,声音很微弱,“有,纸笔吗?”
“有。”陈律师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一个笔记本,一支签字笔,递到温远毓方便书写的地方。
温远毓指节夹着笔,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写的是如果他出现意外,汪福福的免责声明。
写完,温远毓像是用完全部的力气,他胳膊再也抬不住,指尖的笔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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