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开业几天了,新如的员工上手很快,简风终于能偷个闲了,他回来这些天几乎没停过,忙店里的事,忙着学习简明远公司的大小事宜,吴凤枝一直劝他不要开店,折腾着累,简风只说自己喜欢,不觉得累。
下午四点,店员站在门口喊:“老板,下雨了,门口的东西要搬进来吗?”
简风帮着把摆放在门口的展示品搬了进来,雨越下越大了。
“我奶奶说秋天很少下大雨,今天的雨怎么这么大,老板,门要先关起来吗?”
简风看了眼,这雨不叫“下”,得叫“泼”。
“老板,老板你去哪里?”店员看着简风风一般卷出门,又卷回来拎了两把伞再次冲出门。
简风找到苏时清车,松了口气,说明他还没下班。简风的车没开进来,停车场满位了,车停在医院外的对面路。
等到六点多,终于看见苏时清走出来,可能是看见下雨,他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眼天,简风赶紧冲上去:“阿时,我这里有伞。”
苏时清被吓得后退一步,手术室听不见外面动静,出来前都不知道下雨了,他的伞在车里。
“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下雨了,想给你送伞。”
简风以为苏时清会拒绝,这次没有,他接过伞,礼貌地说着谢谢,说完转身对身后跟护士聊天的一个孕妇说:“走吧。”
刚所有的注意都放放在苏时清身上,简风根本没去注意他身后的人,直到苏时清撑着伞护着她往他的车走,简风才看清那个孕妇的脸,是冯巧如,那个当初差追过苏时清的人,她浑身散发着母性的温柔,笑着向简风点头。
看着他们的背影,简风像是被利箭射中心脏但又没立刻死去,他所有的感官都在叫嚣着痛,又分不清具体哪里痛。
他想追上去拉着苏时清问个清楚,问他是不是结婚了,是不是要当爸爸了,可他没勇气,万一他真的结婚了当爸爸了,那简风要怎么办,祝福吗?简风做不到,可他又能怎样!
曾经苏时清的伞只为他撑,如今他接过他送的伞撑在另一个人头上。
最痛心的不是他对别人温柔,而是那些温柔曾独属于简风。
车越行越远,轮胎碾过地面积水划出一道水痕,很快又消失不见,简风脸上全湿了,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水。
李成泽也下班,看见简风跟他打招呼:“咦,简风,你又来了,这次来看什么病?”
简风盯着苏时清车消失的大门,喃喃地问:“跟他一起的是冯医生吗?”
李成泽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苏医生:“啊,是啊,冯巧如医生,你也认识啊?”
简风没说话,直愣愣地往雨里走,伞掉在地上都没发觉,李成泽捡起伞追上去,“诶,简风你的伞,我天,我的鞋,我的鞋泡水了!”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李成泽跟并排往外走,“哇哦,你终于记得要问我名字了,我叫李成泽,去年才来医院。”
“哦。”
李成泽看了眼简风,面色苍白,看起来随时会倒下去,说:“你开车了吗?我看你还是打的回去吧,你这样子还是不要开车了。”
“不行,明早要用车。”简风麻木的往前走,机械话的对话。
李成泽劝了他几句,见劝不动他,提议:“要不,我开你车吧,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再打车。”
“好的谢谢。”
李成泽有点意外,这么直接?不再拒绝下?不过这性格我喜欢!
简风一身水,坐在椅子上水直往下淌,他靠在车窗边望向窗外,雨水顺着玻璃而下,汇成一道道蜿蜒水痕,看不清远处,灯光,路口,统统看不清,他用手使劲抹,还是一片模糊,过了好久简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眼睛模糊了。
李成泽一路抱怨榕城一到下雨天街上除了车就是水,下一个红灯口简风突然问他:“苏医生他结婚了吗?”
“没有啊,苏医生没结婚。”
没结婚,那是要等孩子出世了再结婚吗?简风没再继续追问,头痛得厉害。
李成泽将他送到楼下,简风帮他打了车塞给司机一百块钱,让司机把李成泽安全送到家。
回家后简风把自己泡进热水里,哪怕是热水也缓解不了他的痛和冷,只要闭上眼,全是苏时清护着冯巧如的那一幕。
作者有话说:
先解释,苏医生跟冯没关系(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