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清靠在床头,见简风过来,扔给他一样东西,东西落在床边,匆匆一瞥没看清,简风以为会是润滑剂,走到床边捡起来,整个人如雷击了般,心控制不住的抖,冷汗瞬间从每一个毛孔渗出,那是一个假阳 / 具,是曾经简风自己买来故意刺激他的那一支。
他抹去了简风所有生活过的痕迹,唯独留了这一支器具。
“躺过来,自己用。” 苏时清说,他声音没半点温度,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指尖掐进自己掌心,刺向简风的刀子同时也在刺向自己,看着简风苍白的脸,他并不好受。
一次刺激透才能永久杜绝,他希望这次过后简风能放弃他去过属于他的生活。
“阿时……” 简风声音破碎,抖得不成样子,“你…… 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苏时清没再看他。
这种沉默比刀子捅进身体更难受,简风慢慢爬上床,眼泪落在灰色被子上,润出一片墨色,他颤抖着爬上床,想到的却是那年他故意用这支东西刺激苏时清的场景,他当时应该也跟此刻简风的心情一样吧。
简风机械化的趴到床上,麻木地将那根东西往身下送,苏时清一直紧攥着双手,倏地拉过简风,抢下他手里的器具扔到床下,“够了,你走吧。”
“你不想吗?”
“你走吧,简风,好好生活。”
简风还没从刚才的错愕中缓过神,“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你就是想让我对你死心,让我知难而退对不对,阿时,我不会放弃,在你没有男朋友之前我都不会放弃,我真的会改,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时清站在床边,将被子甩在简风身上,惨然笑了声,“我有男朋友了你就会放弃了是吗?”
简风一时间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讷讷地点头。
苏时清拿出电话,当着简风面开免提,对面接电话很快,是个男人的声音:“哥,这么晚了,怎么了?”
“现在有空吗?来我家。”
“哥怎么了?马上来。” 那边问。
听电话的这几秒简风觉得他死了一遍,很没底气地小声问:“他是谁?”
苏时清没说话,只是问他:“你要留下来见他,还是现在走?”
简风几乎是跌下床的,踉跄着奔向浴室,胡乱穿好衣服仓惶离开,电梯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服穿反了,鞋子没顾上穿,好狼狈,太狼狈了。
那时苏时清冒着雨跑去赛场找到,听到他跟所谓 “朋友” 们的对话,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苏时清在他离开后脱力般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心脏痛得厉害,连呼息都带着伤。
付明淮来得很快,第三次按门铃后他急得踹了几脚门,“哥,没事吧?我破门了!”
苏时清捂着胸口强行站起身开了门,付明淮赶紧扶他坐下,“药没吃?你坐着,我去拿药。”
付明淮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半夜被苏时清叫过来了,第一次苏时清给他打电话,电话里只剩下苏时清微弱的呼息声,等他赶来苏时清差点没了气儿,好在家里有备的药物。
“唉,哥,你还是去做个检查吧,时不时痛一回,回回要你命,你能撑几回?”
苏时清吃下药缓了口气,“没事,就是心悸,没严重在那个地步,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就好,你说你,身边没个朋友没个人照顾的,哪天出了事可…… 算了,扶你去休息,我在沙发睡吧,你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