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岸边吃起了炸鸡腿,眼前是滔滔无边暗沉的海水,海面上只有月光寥寥。
看谭阵衬衫革履,顶着个精致的半背头拿着那只炸鸡腿,盛野总觉得画面不搭:“你居然也吃油炸食品啊?”
谭阵笑了笑,“嗯”了一声,垂眸看那只炸得外酥里嫩的鸡腿:“偶尔吃很快乐。”
盛野看着他垂眸微笑的样子,悄然一笑,心说这是鸡腿,又不是一朵花。
但谭阵的眼神,就好像这只热量几百大卡的炸鸡腿真的让他很快乐,是那种单纯如少年的快乐。
“我以为只有我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呢。”盛野也举起那只鸡腿端详,炸鸡腿应该是金灿灿的,可是这儿没有光,这只鸡腿看起来灰扑扑的,他转着鸡腿,说,“签约公司后西媛姐就不让我吃油炸食品了。”
“偶尔吃一下没关系。”谭阵说。
盛野放下鸡腿,望着黑沉沉的海面:“她也不让我和你走太近。”
海风吹得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然后手里的鸡腿冷不丁被谭阵拿了过去,直接喂到了他嘴边。
“张嘴。”谭阵说。
盛野听话地张开嘴,谭阵挑了一面外焦里嫩的,说:“咬一口。”
盛野笑着咬了一口。
肉汁淋漓,十分畅快。
谭阵拿开鸡腿,偏头凑过去,在他嘴唇上印下一个吻。是油腻中有一丝微辣的吻,两个人不约而同笑了。
“炸鸡腿和谭阵,你现在都吃了。”谭阵看着他说。
盛野也看向他,月光落在谭阵的眼底,是沉静的,和落在海面一模一样,然而海风吹乱他的头发,他又是躁动的,盛野心尖阵阵发麻,为这个人。
***
让他觉得很奇妙的一件事,是原来谭阵也会有欲.望。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做明星做到谭阵这样的境界,已然无懈可击,他总是感受不到谭阵身上应有的那种男性的欲.望。
谭阵是禁欲的,自己会做那种梦,但谭阵不会做,自己会有那种冲动和欲望,谭阵都能管理得很好,在见不到谭阵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想着谭阵纾解欲望,但谭阵会吗?
可好像谭阵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管理好,他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更遑论作爱,盛野一直记得时间,是79天,所以哪怕禁欲如谭阵,在79天后还是破防了。
做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摘掉戒指,所以有时戒指摁在他腰上,或者不小心刮在他腿侧会有些疼,但他乐于承受,从不抱怨。那颗星星有尖锐的棱角,哪怕谭阵发现某一角在他腰上磕破了皮,磕出了长长一条痕迹,他也会告诉谭阵,没关系我一点不疼,我压根都没感觉到。
半夜他惊醒过来,一偏头就看见谭阵的侧脸,这段时间自己一直鬼压床,总是睡着睡着就惊醒,以为已经很累了,可还是睡不着,睡着了就会被鬼压床,反反复复。那种感觉很无力,他能感到谭阵就在他旁边,动动手指就能碰到,想出声喊他的名字,想让谭阵喊醒自己,但谭阵就只是那样单纯地睡着。
像个沉睡的王子。
他轻轻撑起来,低头俯看着谭阵的睡颜,朝那张“华丽王子”的脸吹了一口气,看谭阵的额发飘起飘落,他的睫毛轻摆。
他在心里说,我真的好爱你啊,可我真的爱得好难受啊,我的王子。
闭上眼,就想起离开KFC时,他回头,见那位女店员又带着一脸疲色返回了厨房,想起她说的那句“骗了我好多眼泪”,有那么一秒,他曾觉得,好像他们真的只是骗了她们的眼泪,骗了很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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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阵的生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