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羡慕的,思政课而已,还不如去教体育。体育选修里有个定向越野,要是能教这个,也算是带薪休假了。
贺沉走了下神,刚把自己塞进办公椅,手机又亮了起来。
他一天要收到几十条消息,所以这会儿习以为常拿打开手机,看又是哪个学生向他求助来了。
然而这次的求助非同小可,不是“我饭卡丢了,请问老师知道在哪儿补办吗”的那种问题。
而是——“老师,张巩好像生病了,而且他不愿意跟我去校医院。”
贺沉皱着眉头看了看聊天框顶端的名字,转而点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号码拨了过去。
没响两声就被接起来了,他一开口就气势汹汹:“这么紧急的事你就给我发条消息?万一我有事没看到怎么办!”
邓依依被他吓了一跳,抬头无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贺沉毫不给学生留情面,答道:“学生生病了,我出去一趟。”
贺沉路上越想越气,好歹也十九二十岁的人了,做事怎么这么不过脑子。而且电话里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有什么症状。
他匆忙赶到教学楼,这会儿打铃没多久,站在楼外只能听见教室里上课的声音。
刚才在电话里,那个学生丁胜宇对他说,张巩上着课突然不舒服。自己给老师请了个假,准备陪张巩去校医院。
然而刚出教室,张巩就往厕所跑,把自己锁在隔间不出来。
贺沉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他从楼梯上了三楼,却看见了一副有些异常的场面。
厕所门口站了五六个人,有两个还是他的学生,都安安静静围在那里。
他走过去,喝道:“你们不上课在这儿做什么呢?”
六个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他,其中一个他认识的学生还对他在嘴边竖了食指,“我们想上厕所,但是听见里面有动静。”
这层楼三十个教室,配有两个卫生间,六个学生聚在这儿也还说得过去。
细细听来,确实能听见轻微的、有规律的声音,但那声响却让人联想不到生活中任何动静。
但这间厕所就是张巩和丁胜宇在的地方,就算张巩把自己锁着,没道理丁胜宇也藏在里面不出来。
他站在男厕门口喊了一声:“丁胜宇?”
没人回答他,贺沉伸手让那六个学生退到自己身后,然后又喊了一声:“张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