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安抽抽噎噎的伸出了小手指向了赵吼。
赵吼:“???”
这熊孩子,这不是坑爹了吗?
程宴平似模似样的打了几下赵吼,还强迫赵吼要配合做出痛苦状,没办法家里程宴平最大,他只得苦着脸挨了“打”。
......
赵陵生产那日是腊月二十。
前些日子连着下了好几日的大雪,站在高处俯瞰整个京城是一片冰雪琉璃世界。
殿中烧了地龙,还放了足足的炭盆。
惹的赵吼后背都出了汗,他看了眼在门外走来走去的程定延道:“大哥,你别担心,过来喝杯茶吧。”
生产前程定延原本跟赵陵说好的无论如何都要陪着他一起的。可到了要生产的时候,赵陵疼的满头大汗,咬着牙对着他道:“程定延,你要是待在这里我就不生了,你是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疼死你才安心。”
他这狠话一撂,程定延只得守在门外,一颗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宫婢们进进出出,里头也没什么声音。
倒是柳文茵笑着道:“你还好意思说旁人,当初宴平生产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在外头急的跟什么似的。”
“娘,你就别笑话我了。”
赵吼难得的求了饶。
生产倒是格外的顺利。
父子平安。
皇子一落地,程定延就让人传话,立刻封为了太子。
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大事,程宴平一家子也就没推脱留在京中过年。
......
除夕宫宴。
程定延草草应付了外头的那些大臣便回了养心殿。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个团团圆圆的年夜饭。
程宴平不怎么喝酒,随意吃了点便进了里间陪赵陵说话。
外间的劝酒声说话声传进来的时候,赵陵偏头看了看在襁褓中熟睡的儿子,问道:“你说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
说话声里赵吼的声音格外的浑厚明显。
“赵吼哪里不好了?我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
程宴平可见不得旁人说赵吼一丁点的不好,他垂下眸子道:“当初我们家出了那样的事,家破人亡。我一个罪臣之子,流落到了龙门镇。是赵吼收留了我,是他没嫌弃我。”
也得亏那个时候他遇到了赵吼,否则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呢。
赵陵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当初你跟赵郁那么要好,我以为......”
程宴平已经许久没想起过这个人了。猛然听到赵陵提起,只觉得恍若隔世。
“其实说起来,赵吼和赵郁是有些相像的。赵郁虽出生皇家,是皇子。可从小到大却从未得到过他想要的爱与呵护。所以才养成了他后来的那种近乎冰冷的性子,以及为了权利可以不择手段。”
程宴平知道他之所以会如此热衷于这些,无非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他。
“可赵吼不同,虽然他自小流浪乞讨,受尽了白眼和欺辱,可他有一颗坚硬而柔软的心。坚硬的是外壳,他自强自立,从不怨天尤人。柔软是内在,可以让他保持善良和本真。”
“你们都说赵吼这样出生行伍、大字不识几个的人配不上我,可我觉得是我配不上他。”
赵陵被酸的一阵牙疼。
“知道你们恩爱就别在我这儿显摆了。”
......
外间。
赵吼和程定延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直到外头的夜空里绽放出了五彩的烟花。
他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了过来,对着里屋就喊道:“宴宴,快出来看呀,烟花,放烟花了。”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后。
屋里相继就传出来两道哭声。
少倾,程宴平哄了孩子睡着后,出来就瞪了他一眼。
“让你少喝些,偏要喝这么多。”
赵吼嘿嘿的笑着,声音压的很低。
“宴宴,我们一起去看烟花。”
冬日里的夜寒风刺骨。
赵吼虽有了醉意,可出门前还是取了围脖,披风将程宴平裹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才牵着他的手出了门。
两人去了宫里最高的城楼。
立于高处,看烟花朵朵。
“宴宴,你看那烟花的形状像不像是盛开的牡丹,还有那个像不像是展翅的凤凰......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烟花......”
程宴平偏头看着男人兴奋的侧脸,踮脚亲了过去。
谁知赵吼恰好转了过来,唇瓣相碰,赵吼紧紧的将人抱进了怀里。
“宴宴,有你真好!”